第一卷 初入江湖 (41-50)

第四十一章夜探邓府

梆子敲到三更,小财神府后院寂静一片,一间客房内,卫遥岑在烛光下翻阅一本古书,邓府内藏书不乏珍品孤本,若非有这番机缘平日里倒还无暇读得。

光影一闪,卫遥岑抬头见眼前多了一名蓝衣人,正是数日间两次到访镖局的丁寿。

「遥岑姑娘,在下救你出府。」

卫遥岑一脸警觉,「丁公子如何知晓遥岑在邓府?」

丁寿将偶遇酒坊老掌柜的事简要说出,连声催促卫遥岑动身。

卫遥岑浑如不觉,只是饶有意味的看着丁寿:「丁公子多虑了,长风镖局与小财神府本是故交,遥岑不过在此做客,何用公子搭救。」

丁寿知道东厂名声太臭,对方摆明不相信自己,搔了搔鼻子,思忖一番道:「恕在下直言,大小姐被请入邓府,即便是东厂坐探也未知情,何以今日便有人在酒肆巷间透漏消息,有心人如此做无非就是想让贵镖局出镖之人得到消息,自乱阵脚,以方、卫二位局主与大小姐的手足之情,定会不顾一切回京救援,一旦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镖队的其他人等安危堪忧。」

卫遥岑默然,明知对方言之有理,可对其身份仍旧提防,「遥岑有一言无礼之处还望公子恕罪,如今锦衣卫与武林人士对长风镖局虎视眈眈,其意皆为日月精魄,公子既身在东厂,想必不会不知,何以要以身犯险,相助遥岑脱身?」

丁寿双手一摊,索性把事情挑开,「于公,厂卫不和,牟斌丢失御赐之物我东厂乐见其成;于私,丁某爱花惜花更愿护花,莫说小财神府,就是刀山火海这护花之人丁某人做定了。」

卫遥岑听他言语轻佻,本待发怒,却见他一番神情又不似作伪,暗道东厂行事若只为了官场倾轧,倒是解释的通,至于今后的事,且走且看吧,当下起身随丁寿离开。

带了一人自不能像进来时的轻松,好在府内布置一早就已打探清楚,丁寿携卫遥岑三转两转,就已到了后花园,从这里出墙便是临街小巷。

刚到园中便闻一阵锣响,四角亮起数盏灯笼,几十名锦衣卫布满花园,邓府女主人牟惜珠当中而立,周围护持着数名锦衣卫官校。

牟惜珠相貌本是不差,只是双唇略薄,颧骨也高了些,显得有些刻薄,此时阴阳怪气地说道:「遥岑姑娘,不是说好在本府作客几日,怎的急着要走?」

卫遥岑不慌不忙,道:「遥岑今日思念家兄,忧虑繁多,不宜再做叨扰,只有谢过夫人美意了。」

「即便如此也应知会我夫妻二人,何以不告而别,还有这位夜闯本府的看着眼生,不是贵镖局中人吧。」牟惜珠皮笑肉不笑道。

「在下还真的不是长风镖局的人,好像牟大小姐很失望。」丁寿无所谓道,凭这些货色想拦住二爷往外带人,做梦。

「牙尖嘴利,来人,将这夜入邓府的歹人拿下。」

一众锦衣卫一拥而上,丁寿将卫遥岑护在圈内,从容应对锦衣卫围攻,无一人可以近身,戏耍够了,正待携卫遥岑离开,忽觉几道暗劲从背后袭来,一把揽住卫遥岑腰身,拧身回步滑开七尺躲开偷袭,见院中多了四个披红挂绿、鬼头鬼脑的人物。

偷袭无果,其中一人道:「崂山四怪请教阁下姓名。」

「哼哼,刚才爷若是中了几位的道儿也就不劳动问了。」一不留神险些吃了暗亏,丁寿不由动了真火。

忽听怀中人轻声道:「公子小心,崂山四怪武功怪异,且擅长以四象阵法合击,圆中有方,阴阳相成,齐鲁之地鲜有敌手。」

丁寿看怀中人脸色绯红,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还在揽着人家姑娘纤腰,连忙松手。

卫遥岑也知是方才被人突袭情急无奈之举,待看他将手指伸到鼻尖仔细嗅了嗅,仿佛在回味自己体香,不由恨恨跺了跺脚。

丁寿知道自己没出息的样子被人发现了,长笑一声做了掩饰,展开身形向崂山四怪攻去。

那四人展开四象步,步法忽左忽右、穿来插去,不时以古怪轻功、刀法加以攻击,丁寿不敢人前施展天魔策中武功,只是顺手拆解,未及三十招已是心烦,佳人在侧,显得自己端的无用,右手一翻,逼退大怪,左手骈指如刃,由右腋下递出,上下划出一道线,对方的几处大穴全都暴露在指力之下,四怪老三避之不及被一指点倒,随后两手化作鹰爪之势,分袭另外二人。

那两人在其可撕筋裂骨的掌力下仓皇避退,丁寿踏前一步已到了最初被逼退的大怪身前,一拳打出,大怪避无可避,被丁寿当胸一拳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这几招兔起鹘落,弹指间二怪倒地,四象阵破。

剩下的两怪不敢靠前,又不忍扔下自家兄弟,进退不得。

丁寿看已震慑全场,便要走向卫遥岑带她离开。

这时一个锦衣百户忽然走到牟惜珠身前,耳语几句,牟惜珠一愣,冷笑道:「我还道谁有这么大胆子敢闯进小财神府,原来是东厂的鹰犬,不怕你们主子治罪么?」

丁寿心中一沉,仔细一看,那百户正是当日与宋中在街上碰面时前来盘问的那个,也不隐瞒,「不错,可即便某是飞鹰斗犬,也是在皇家门前奔走,不劳牟大小姐动问。」

行到卫遥岑身边,丁寿才要开口,忽听牟惜珠一声娇喝:「慢着,既然是天子家奴,可认得这是何物?」

丁寿回头看牟惜珠右手一面黄锃锃的金色腰牌高高举起。

「御赐金牌?!」丁寿迟疑道,这娘们手里还有这东西。

「御赐金牌,如朕亲临。还不跪下。」牟惜珠螓首高昂,说不出的得意。

「跪下!」周遭锦衣卫大喝。

丁寿咬紧后槽牙,拱手而立,作揖下拜,行见君的五拜之礼。

牟惜珠洋洋得意,周遭锦衣卫讥笑阵阵,卫遥岑面露不忍,丁寿浑若不觉,跪罢长笑而起,「遥岑姑娘随在下走吧。」

牟惜珠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还敢带人离去,「大胆,你……」

「牟大小姐,在下刚才已经跪过御赐金牌,为的是对天家的敬畏,大小姐莫非还要代天子行令?如今诸位既已知晓在下身份,还要强行留阻,便是袭击皇差,难不成都以为我东厂不敢杀人么。」

声慑全场,眼看丁寿带着卫遥岑堂皇开门而出,留下牟惜珠在院中恨恨不已。

「丁公子此番因救遥岑而受辱,卫遥岑铭感于心,今后……」卫遥岑还要再说却被丁寿阻住。

「遥岑姑娘休要客气,早已言明于公于私救人都是丁某自家事,姑娘休要挂念,在下着人护送姑娘追赶镖局大队,待遇到贵镖局中人便可让他回来。」

言罢丁寿便安排计全护送卫遥岑上路。

第四十二章青城四剑

翌日一早,东厂堂前点卯,拜过刘瑾,这老太监阴沉沉的看着丁寿道:「昨晚的事咱家听说了。」

丁寿明了定是常九已向刘瑾禀报过了,「属下擅自主张,打草惊蛇,坏了督公大计,请督公责罚。」

「事情交给你和小川了,怎么办是你们的事,没到最后成败之时谈何责罚,咱家说的是你受屈下跪的事。」刘瑾捏着自己邹巴巴的下巴说道。

「属下折了东厂的威风,给督公脸上抹黑了。」丁寿故意语含悲愤的说道。

「呵呵,咱们本就是皇家的奴才,给主子行礼有什么抹黑的……,」刘瑾平静的语调突然激昂起来,「可那也轮不到牟家那小丫头折辱,御赐金牌了不得么,这个场子咱家替你小子找回来,你就听信儿吧。」

丁寿受宠若惊,「属下之事不足挂齿,切莫因小失大……」话未说完,刘瑾就挥手让他退下。

待丁寿下堂后,旁边一直不做声的谷大用道:「那小子说的没错,这不是什么大事,有必要现在就和牟斌撕破脸么?」

刘瑾扫了谷大用一眼,淡淡道:「牟家有金牌早晚是个麻烦,趁这个机会收回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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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府,后花厅。

呯的一声,一张红木桌子被牟斌一掌劈个稀烂,邓通和牟惜珠在厅前站立,噤若寒蝉,其他下人更是连头都不敢露。

牟斌气呼呼的走到牟惜珠面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金牌就是太皇太后赐给你玩的」,双手向斜上方一拱,「代表是皇家恩宠,万岁信重,不是让你拿来为非作歹,狐假虎威的。」

牟惜珠不服反驳道:「爹,那小子不过一个小小东厂铛头,竟敢夜闯内府,还敢对女儿出言无礼,女儿不过是让他磕头下跪,略施薄惩而已,哪里为非作歹了。」本是假意邀宠,说着说着牟惜珠真的感到几分委屈,声音里带了哭意。

「住口,你……」,牟斌作势欲打,抬起手想想又终究不忍,狠狠将手放下,「内廷有人传信,今日刘瑾联络了谷大用、魏彬、马永成等一干东宫旧人向皇上进言,道我牟斌家教不严,纵女行凶,滥用朝廷恩典,威压同僚,将锦衣卫变成个人私器。」

牟惜珠听了这么多罪名,不由害怕,嗫喏道:「女儿哪有行凶?」

「哼,你以为前番调动死士夜袭长风镖局,东厂的人都是瞎子聋子,查不到消息么。」牟斌恨铁不成钢道。

「那怎么办,爹,你得救救惜珠啊。」邓通在旁急道。

「救她,先救救你自己吧。」牟斌劈脸将一摞书信摔在邓通脸上。

邓通拾起一看,再抬头胖胖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跪在地上道:「爹,这是……求您看在惜珠面上可要救救我们邓家一百余口啊。」

「御史张禴受刘瑾指使,准备弹劾你欺君之罪,你将御赐之物赠与那青楼女子时可曾想过惜珠?」牟斌须发戟张,指着自家不成器的女婿训道。

邓通跪着不敢说话,毕竟夫妻多年,牟惜珠虽恨丈夫贪恋女色,还是上前帮着劝解。

牟斌深深呼出胸中浊气,缓缓道:「起来吧,惜珠将金牌交给我,明日老夫进宫交还金牌。」

牟惜珠张口欲言,牟斌挥手止住,「若等得陛下下旨收缴,那我牟家在皇家存的情面真的一点不剩了,与其受辱不如以退为进,指望太皇太后和太后念着旧情,如今当务之急是追回日月精魄,不再授人以柄。」

「爹,如今御史已经写了奏折,恐怕宫中奸佞发动在即,这还来得及么?」牟惜珠迟疑问道。

「哼哼,东厂人手段高明,我数万锦衣卫也不是摆设,这奏疏刚刚写就,副本不就到了老夫手中,右都御史刘宇乃是吏部马尚书的门生,由刘阁老举荐代掌都察院,那御史言官不过是想搏个强项的名声,请刘都堂敲打一番也就是了,怕的是有人贼心不死……」

牟斌转身冲堂下大喝一声:「呼延焘!」

「属下在。」锦衣卫指挥同知呼延焘应声而入。

「传书齐元放,该动手了。」牟斌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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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在官道上急速奔驰,计全连连呼喝,骏马奋蹄,愈来愈快。

一人一骑由对面奔来,马蹄急促,似有什么急事。

计全瞥了马上骑士一眼,面露惊色,放慢车速,在与骑士错身而过时,突然出声:「来者可是长风镖局方大少?」

马上骑士紧紧一勒马缰,那匹骏马硬生生地扭转了方向,碎蹄慢步,踏踏而行。

马上方旭一脸风尘,尽是焦急之色,「哪位朋友当面?」

素手挑帘,一张如花娇靥探出车厢,「方旭!」

「遥岑!?」方旭惊喜万分,催马上前,「听说你被锦衣卫……」

「不说这些,你怎么回来了?」卫遥岑关切问道。

「听说你被掳走,铁衣就要往回赶,我担心他的性子闯出祸事,便独自一人回来了。」方旭道。

卫遥岑眉头一蹙,「不好,镖队那里怕遇上麻烦了,快回去。」

「好!」方旭纵马上前,错身时一个探臂,将卫遥岑扶坐马前,双脚一磕马腹,如离弦之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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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镖队止住了前进,四名道士拦路而坐。

「敢问青城派的四位朋友,何以拦住去路?」商六上前,笑呵呵道。

「来者可是金算盘商六爷?」刘铎道。

「正是老朽,贵派穆道长为何不见,自剑门一别,已有十年未见了。」商六套起了交情。

「掌门师兄派务缠身,未有前来。」刘铎语气客气了许多。

「哦,真是抱憾了,不知几位道长因何到此?」

刘铎有些为难,有些话不便说出。

「少说客套话了,日月精魄可在镖队里?」辛烈扯嗓嚷道。

莽撞人有他的好处,商六套交情拉关系,四人夺镖的话不好出口,可辛烈大大咧咧毫无机心,江湖人尽皆知,这时开口一问,将别人不好意思说出的话说出来,便是以后让人知道,也不过笑声粗人罢了。

此时难题被扔回了长风镖局,实话实说惹人觊觎,若说假话便是对朋友不诚,商六一时犯了难。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卫铁衣一摆盘龙棍,冷声道。

「长风镖局一诺千金,卫大少说声不在,我们师兄弟四人扭身就走,若是在的话,少不得要做过一场。」黄土剑齐守城嘿嘿笑道。

「难道堂堂青城派,也要学黑道夺镖不成?」卫铁衣怒道。

「名门正派做不出杀人放火的勾当,我们只不过依江湖规矩,与贵镖局赌斗一场。」齐守城道。

「若贵方得胜,青城派退避三舍。」刘铎道。

「咱们胜了,便交出日月精魄。」辛烈开口大笑。

卫铁衣长棍拄地,「好,就请贵派划下道来,长风镖局接着便是。」

「敝师兄弟有剑阵一座,只要贵方能够破掉,便算胜了。」刘铎道。

商六皱眉,「莫不是四位道长同时上阵?」

刘铎面有赧色,「贵方若无单独破阵把握,自可增添人手,多少请便。」

齐守城却没有师兄的感受,「你们一人破阵,我们四人相应,十人破阵,我们还是四人相应,算起来还是我们吃亏,哈哈……」

「卑鄙。」卫铁衣暗骂一声,方旭离队,商六体衰,镖局中可以称为好手的只有他一人,哪里还凑得出十人。

输人不输阵,何况卫铁衣的倔强性子,「好,卫某便领教青城派诸位高人的阵法。」

第四十三章五行剑阵

青城四剑相视一笑,转瞬间分据四方,持剑而立。

「卫大少,请。」刘铎伸手相邀。

卫铁衣一声冷哼,踏步阵中。

青城派四人自持身份,没有抢先出手。

盘龙棍一点,卫铁衣一招「飞龙闹海」直取白金剑刘铎。

青城剑阵霎时展开,一招点向刘铎,可转眼间面前却是黄土剑齐守城,剑势厚重,如墙而立,让卫铁衣无处下手。

卫铁衣棍势一摆,镔铁盘龙棍陡然转向,斜刺身后的辛烈。

辛烈平日虽脾气暴躁,可在阵法中却是严谨迎敌,无一丝火气,身形轻摆,躲开攻势,由一旁的黑水剑洪涛接下盘龙棍后招。

刘铎轻喝一声,「卫大少,小心了。」白金剑突然而出,锋芒毕露,尽是杀招。

卫铁衣连忙撤棍,变招「金龙抖甲」,紧守门户,不妨身后辛烈赤火剑猛然挥出,大开大阖,有燎原之势。

卫铁衣性格刚强,寸步不愿退让,抢上一步,以攻对攻,一向木讷少言的洪涛从身侧攻到,剑势滔滔不绝,如水未央。

这四人攻守进退,配合默契,卫铁衣一时间进退失据,数次险象环生,不过卫铁衣秉性刚烈,几次遇险皆是攻敌必救同归于尽的打法,青城四人一时半刻也拿他不下。

商六在一旁看地连连摇头,他虽插不上手帮忙,却能看出情势危急,青城四剑只是不愿冒险伤人,待得铁衣内力虚耗将尽,自然不胜而胜,届时铁衣危矣。

商六急得手心是汗,却无可奈何,突闻马蹄声响,远处官道又有一骑奔来,难道又有来敌,商六忧心忡忡地望去,待看见马上双乘之人,转忧为喜,这一劫可过了。

骏马之上一男一女,女子文秀清雅,衣袂飘飘,男子丰神俊朗,气宇不凡,正是卫遥岑与方旭到了。

方旭一见卫铁衣频频遇险,一按马鞍,腾空而起,如鸟投林,落入剑阵,也不见他身形变化,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叮叮叮叮」四声清脆铮鸣,与青城派四人各自对了一剑。

刘铎等人后退一步,仍分东西南北四方站定,刘铎上下打量一番,「可是方大少当面?」

「正是方旭,这阵由晚辈接下如何?」方旭撤剑施礼。

「我等有言在先,只消破去剑阵,不拘几人,都算贵方胜了,方大少请。」刘铎道。

齐守城笑道:「不错,任凭卫大少之后来方大少,方大少之后再来个什么大少,只要能破了剑阵,便是车轮缠斗我们师兄弟也接了。」

洪涛轻抚胸前美髯,听了齐守城的便宜话不由微微皱眉,「齐师弟,慎言。」

卫铁衣闻言果然大怒,待要反唇相讥,被方旭拦住,「铁衣,你内伤初愈,交给我吧。」

「青城挑战的是长风镖局,卫某人也是其中之一,岂能让你独自应对。」卫铁衣摇头不允。

「二位不比顾忌,便是联手迎战也是贫道等占了便宜。」刘铎是难得的厚道人,说了句公道话。

「就是,要打快打,别娘们唧唧的聒噪。」辛烈嚷道。

方旭展颜一笑,「铁衣,你我多久没有联手了?」

卫铁衣仔细思索了一番,摇摇头,「记不得了。」

「那便从今天开始记。」方旭长笑一声,身形一展,长剑寒星数闪,罩向刘铎胸前要害。

「好。」卫铁衣大声应和,盘龙棍如拔山超海,裹风挟雨向齐守城击去。

青城四剑身形电转,如走马灯般转个不停,四把长剑组成一片剑网,无论方旭二人攻向何处,转瞬便被下一人化解,而他们的攻势,也随之被方、卫之一阻挡,再难如方才围困卫铁衣般得心应手。

商六面上忧色未退,「遥岑,这四人内力深厚悠长,铁衣伤势痊愈未久,缠斗怕是不利。」

卫遥岑点了点头,仔细观摩四人步法走向,忽然间粉靥含笑,成竹在胸。

方旭、卫铁衣正在应付青城四剑波浪起伏的剑势,忽听遥岑如黄莺出谷般的清脆声音,「方旭,走乾位,迎风掸尘。」「哥,无妄,玉龙盘柱。」

三人青梅竹马,从小长大,彼此心意相通,方、卫二人闻言不假思索,按照卫遥岑提示的方位招式出手。

齐守城突见眼前寒光数闪,方旭剑尖已到眼前,匆忙脚下走位,却未等到同门接手,间不容发之际身形斜飞,堪堪避过眼前招式,却已退出阵外,剑阵运转一滞。

辛烈陡然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卫铁衣截住,盘龙棍借势横搅,眼看要将他连剑带臂一同折断,不得不仓皇后退,跃出圈外。

刘铎高喝一声,「退」,与洪涛也同时纵身避开,只留下场中的方、卫二人。

「再结阵。」在刘铎喝令下,已然散开的四人同时乍分骤合,剑阵再度运转,四人再不留半分余地,剑光纵横交错,杀机暗伏。

「方旭,大过,风动流云,坎位,疾风斜雨。」「哥,归妹,灵龙出岫。」

黑水剑洪涛刚刚走过「大过」位,齐守城还未接上,方旭却抢先占住,迎面剑光闪动,逼得齐守城后退一步。

方旭转身踏入坎位,剑势倾斜,从斜刺里直刺齐守城右肋。

逼不得已,齐守城连退三步,剑阵早已凌乱不堪,未等站定,突兀里一条黑影如凭空出现,直抵胸前。

「格老子,怎么全冲道爷我来。」齐守城暗骂一句,身子强自扭转,还是未全部躲开,被一棍戳中肩头,闷哼一声,连退数步,跌坐于地。

方旭不再给青城剩余三人可乘之机,家传剑法绵绵展开,只见繁星点点,寒气逼人,将刘铎与洪涛二人逼得手忙脚乱,节节后退。

「叮当叮当」声音不停,卫铁衣盘龙棍如蛟龙出海,逼得辛烈哇哇大叫,无可奈何。

「噗」、「噗」两声,刘铎二人握剑的手腕被同时刺中,须臾间二人将剑交左手,没有做出撒手弃剑的丢人事。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方大少的」惊风密雨断肠剑「果然名不虚传,贫道今日心服口服。」刘铎倒提长剑,神色惨然,自己二人都是江湖前辈,被后辈以一敌二,伤了手腕,实是无颜见人。

「晚辈已使尽全身解数,侥幸而已,谢前辈承让。」方旭躬身施礼。

「不打了,不打了。」取胜无望的辛烈大呼道,「我是硬碰硬的,你也是硬碰硬的,用剑碰棍子,太吃亏,瓜娃子才干呢。」

卫铁衣怔怔立住,这位赤火剑还真是心大,竟然主动认怂。

辛烈倒是没觉不好意思,指着勉强站起的齐守城埋怨:「我说老齐,早说了嘴贱有天收,让你管住那张破嘴,就是不听,看看人家专打你一个,误打误撞把阵破了吧。」

齐守城方才一棍受了内伤,此时差点被辛烈这句话气得喷出一口血来,捂着嘴不停咳嗽,心中暗骂:你龟儿比道爷嘴损多了。

「这却是冤枉齐道长了。」卫遥岑微笑上前,「四位前辈所使乃是五行剑阵,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年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五行生克,千变万化,本来极难对付,奈何今日五行不全,只得由本该位居中央的齐道长补上青木位,不在其位难谋其政,成了五行剑阵中的弱环,只得由他破题了。」

青城四剑脸色大变,五行剑阵乃是青城机密阵法,今日五行不全,即便败了将来找回场子也就是了,但若被人识破阵法机要,青城派又如何应对江湖强敌。

辛烈忍不住猛地向前,卫铁衣横棍而立,拦住身前,「有何贵干?」

「这丫头是谁?」辛烈眼如铜铃,瞪着卫遥岑。

「舍妹遥岑。」

「她如何知晓五行剑阵的奥妙?」辛烈问出了其他三人想问的。

卫铁衣看着妹妹微微一笑,眼神中尽是溺爱,笑容内夹杂欣慰自衿,转首对青城四剑道:「她所知的,又何止区区一个五行剑阵。」

第四十四章之子宜家

锦衣卫衙门,内堂。

牟斌负手而立,似在品鉴墙上的名人山水。

身后呼延焘束手而立,「齐元放传信过来,青城四剑铩羽,已转返四川。」

牟斌点头,「嗯」了一声。

「如今长风镖局人马已经汇聚,方旭、卫铁衣武功高强,卫遥岑足智多谋,商六长于江湖世故,齐元放怕是很难应对,可要属下出面?」呼延焘偷眼打量牟斌神态。

牟斌喟然,「真怀念年轻的时候,放手而为,无所顾忌,而今位高权重,却为家室所累,畏首畏尾。」

呼延焘不知牟斌之意,默不出声。

牟斌霍然回身,「你说长风镖局的人,会为家室所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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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镖局后院的一处跨院内。

商夫人刚刚喂完孩子,伸手合上衣襟,盖住那因为哺乳变得松软丰满的胸脯,轻轻哼着歌谣哄着襁褓中的爱子进入梦乡。

商夫人叹了一口气,自家老爷随着两位局主出镖,也不知道走到那里,一路可还平安,想到出行前那晚老爷的劲头,不由脸上一阵发烧。

自家本是富户人家,家道中落嫁入长风镖局,原以为嫁了个老朽这辈子就这么凑合过了,没想到老爷仍是龙精虎猛,对她怜爱有加,镖局中上上下下对自己也是恭敬有加,亲如家人,如今又为商家生了儿子,女人一辈子不就都这么回事么,自己该知足了。

正想着心事不由一阵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想要宽衣就寝,还没等站起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待缓缓睁开眼睛,四周景物浑不似自家房间,商夫人一惊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床榻上,心中慌乱急忙四顾,待发现儿子就在自己身边才松了口气,正忧心自家母子被何人掳到此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头戴缠棕大帽,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走了进来。

商夫人见来人面相凶恶,尤其脸上一道伤疤,狰狞可怕,此时自己被缚在榻,若是对方要行非礼该如何抵挡,不由心悬起来。

那人走到近前,一边解开绳索一边道:「商夫人不用惊怕,在下锦衣卫指挥同知呼延焘,对商六爷一向敬仰,不会伤了夫人。」

商夫人自不信他,将她母子二人掳到此处,总不会是请客吃饭般简单。

呼延焘也不废话,继续道:「只因在下有事要托六爷帮忙,奈何平日里没有深交,恐六爷推脱,特请夫人赐一信物以为凭证。」

商夫人虽心中惊恐,仍是故作平静推脱道:「民女拙夫持家向来节俭,我母子身无长物,教大人失望了。」

呼延焘闻言也不恼,微微一笑,猛地伸手将她身边襁褓抢到手中,商夫人拦之不及,状如雌虎疯狂般抢上,奈何不会武功,被呼延焘随手拨到一边。

呼延焘伸出手指逗弄婴儿,「好可爱的孩子,商六爷刀头舔血半辈子,临老了才娶妻生子,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能不能经受得起。」

「哇——」呼延焘虽面带笑容,奈何那张脸太过可怖,娇儿被吓得呱呱悲泣。

「不——,孩子,孩子身上的玉佩是商家祖传之物。」说完这句话,商夫人像是耗尽了力气,伏在地上默默饮泣。

呼延焘冷哼一声,取下玉佩后将孩子放在商夫人怀中,唤来两名部下,「照顾好商夫人,不要有了闪失。」言罢出了屋子。

那两人也真听使唤,搬来两把椅子就在屋内坐下,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商家母子。

婴儿还小,正是易饿的时候,未及片刻就开始哇哇哭叫,商夫人也顾不得羞耻,抱起孩子背转身子,喂起奶来。

那两名锦衣卫故作扭过头去,可那眼神不时的贼扫过几眼,看着那雪白的胸脯在婴孩小嘴吮吸下轻轻抖动,口水都流了下来,如果能和那小崽子换个位置,这二位也不介意立马跪下认娘。

二人中的瘦子咽了口唾沫,悄声道:「钱头儿,这娘们模样长的还周正,身段也还不错,尤其是那对大奶子看着就像两大馒头似的,您不想尝尝?」

坐他对面的是名锦衣百户,体格健壮,蓄着短须,闻言贪婪的扫了一眼那娘俩,摇了摇头,「大人交待了不能出事,这娘们要是寻了短见,不说长风镖局的方旭和姑老爷的交情,就是他们镖局中人知道了也得跟咱们兄弟玩命,女人多的是,犯不上把自己搭进去。」

那瘦子撇撇嘴,「他们上哪知道去,有那小崽子她舍不得死,至于事后么,你见过那个娘们绕世上嚷嚷自己让人睡了。」

那百户神色变化,还是犹豫不定,恨得瘦子牙直痒痒,要不是自己只是个小旗,比人矮了两级,不好绕过他去,现在早骑在那娘们身上快活了。

瘦子只得继续劝诱道:「咱们兄弟倒霉抽签派上这差事,短时间内腾不出手,街面上」抽水「的活计得被其他人分个干净,咱们再不给自己讨些便宜,岂不亏大了。」

最终钱姓百户咬了咬牙,「娘的,干了,一会我去引开她的注意,你找机会把那小崽子弄到手。」

商夫人喂完孩子,轻轻摇晃哄着入睡,浑不知自己将遭狼吻。

百户走上前嬉笑道:「夫人,眼看快到晚上了,不知您要用些什么饭菜,在下好去准备。」

商夫人闻言低首道:「有劳官爷费心了,小女子随便即可。」

「也好,不过可能要等一阵子,不如请先用一杯茶吧。」百户说着真从外间桌上倒了满满一杯茶递了过来。

茶水很满,商夫人怕溢出来,将孩子放在床头,双手接过道了一声谢,低头饮了一口,抬头却见百户脸上浮起一丝邪笑,扭头看孩子已被那瘦子抱在了怀里。

那瘦子一只手掐在婴孩脖子上,道:「别动,咱们兄弟这阵子得照顾你们娘俩吃喝拉撒,你怎么不也得提前慰劳慰劳大爷。」

「别动孩子,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商夫人哀嚎道。

「脱了衣服自己躺好,动作麻利点,别耽误了你家小公子一会儿吃食。」瘦子说完又巴结的对百户道:「钱头儿您先快活,兄弟一会吃您点残羹剩饭。」

钱姓百户满意的点点头,「放心,亏不了兄弟你。」

商夫人心如死灰,看了看在人怀中的儿子,缓缓松开了领子上的纽扣,便无力的躺倒在床上,屈辱的泪水从眼角流下,心中默念:「老爷,妾身逼不得已,对不起您了。」

百户也不废话,上前扯开了她的领口,因常哺乳里面未着抹胸,只是松松的系着一个水蓝肚兜,被胸脯高高顶起,上手捏了一把,奶水登时将肚兜浸湿了一大块,百户心头烧的慌,一把将肚兜完全扯掉,又将她长裙及里面中裤一道扒下,妇人成熟的身子彻底暴露在了二个男人眼前。

生下孩儿后,商夫人的身子有了不少变化,臀股连着纤腰都涨了一圈,肚脐下头崩出的纹路犹在,让那段小腹显得格外松软,满含着少妇风情。一双乳瓜自然是大了不止一点,涨鼓鼓的半球之上,隐约能看到浮现的青色血脉,通向醒目的浅褐乳晕。乳晕中央的两颗奶头凸如葡萄,微微上翘着立在顶端,被刚才百户那么一抓,左边那颗乳豆颤巍巍仍在渗出一丝奶水。

百户早已脱了精光,抬手在她身上来回摸索了两遍,东捏捏西揉揉,摸到胯下还用指头往蜜眼儿里抠了两抠,几下子下身那条阳具高高昂了起来,糙手捏住腰肢,摆正姿势大力挺了进去。

生完孩子不久,商夫人自有容人之量,可还是被突然闯入的异物顶的身上一紧,两手紧抓住床单,百户两手又在那对乳瓜上揉了揉,缓缓挺动腰肢,道:「这娘们身子又白又软,兄弟你来摸摸看。」

没有预料中的欣喜若狂的应声,百户狐疑地回头看去,见那瘦子软瘫的倒在地上,脖子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了过去,眼见死的不能再死,商家小儿抱在一个蓝衫少年怀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山水有相逢,竟然还是位故人。」

「啊——!」商夫人一声尖叫,扯过衣物盖住自己裸露的肌肤。

钱姓百户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扑通跪倒地上,左右开弓给自己十几个嘴巴,「大人,小人错了,那日小人猪油蒙了心,向大小姐透露了您的根底,求您大人大量,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

来人也不是旁人,正是丁寿,这百户却是邓府救人那晚向牟惜珠告密之人,卫遥岑从镖局失踪已是东厂探子的奇耻大辱,岂会由人从鼻子底下再玩一回大变活人,从商家娘俩出镖局开始行踪便已在东厂番子掌握之中。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丁寿冷冷道,看到这小子就想起自己被迫下跪的事,弄死他前戏弄一番也还不错。

「小人官卑职小,但毕竟常在北镇抚司走动,颇得几位大人信重,别的用处不敢说,为大人通风报信的用处还是有的。」

丁寿闻言有些心动,这人不过一条走狗,杀与不杀一念之间,但若能在锦衣卫埋下个钉子,保不齐日后能起到什么用处,只是这人的忠心如何保证。

那人也在偷眼看丁寿,今天能否活命就看这番花言巧语了,正在七上八下的担心,嘴忽然被捏开,一粒东西被扔入喉咙,还没觉出什么东西便进了嗓子眼,被松开嘴后一阵干咳,却什么也没呕出。

「这是爷的独门」三尸脑神丹「,内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无异状,但到了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至于你死的惨不惨,就看你以后是否听话了。」

锦衣卫这个钱姓百户听了心胆俱裂,天下还有如此歹毒的药物,闻所未闻,想想日后惨状,身似筛糠,抖个不停。

丁二爷对这小子的表现很满意,心中暗道:金先生您大人大量,借您老笔下之物来吓吓人,罪过罪过。

「乖乖听话,你死不了的。」

扔下这句话,丁寿抱着孩子,扶起惊慌失措穿上衣裙的商夫人走出屋去,留下屋内一具死尸和比死人脸色好不了多少的锦衣百户。

借口镖局已不安全,丁寿将母子二人带到了东厂自己住处,东厂内各铛头有自己的一个小院,虽不大好歹清净方便,商夫人回想起自家刚才羞辱不由心中惴惴,锦衣卫那二人所想不差,若当时受辱商夫人的确不会宣扬此事,毕竟她对现在生活很是满意,谁也不知失节后会不会被休,如今自己被恶人玷了身子,又被另一个男人看个通透,若是这两人大肆宣扬,她以后也就不要做人了。

那百户服了毒药,对这个东厂的四铛头言听计从,若要今后家中平安只要能安抚住这人即可,须臾间商夫人已经拿定了主意。

此时丁寿进的屋来,「商夫人,呼延焘已经拿着信物去要挟六爷,为免六爷一时糊涂做出亲痛仇快的糊涂事还请您手书一封,在下快马送去。」

「公子所言甚是,妾身这便动笔。」商夫人口头应道,却突然脚下一滑即将跌倒。

丁寿在一侧岂会坐视,一伸手已经揽住商夫人,她就势靠在他的身上,「此番多亏公子才能救我们母子脱险,妾身无以为报……」

素手向丁寿身下摸去,到了腰间略一停顿,咬咬牙从直身下摆里探了进去,玉手一握,檀口登时大张,吓了一条,好大本钱,自家老爷也是没有,丁寿可从不是善男信女,自打入京后一直素着,腹中欲火早已不耐,既然送上门了何必客气。

在商夫人惊呼中,丁寿拦腰将人抱起,一股子扔到床上,还未及感到疼痛,身上衣物已在裂帛声中化作条条丝缕,正在惊讶眼前少年不识情趣如此急色时,一阵热辣辣的刺痛猛然从胯下冲向脑海,犹如新婚破瓜般的裂痛已将她带回眼前现实。

「啊!啊啊啊啊啊——」高亢尖利的哀鸣中,丁寿将自己巨大的阳物插入到商夫人柔软丰腴的蜜丘之中。

丁寿将商夫人双腿折向她的双肩,双手压着她的腿弯,整个肥臀悬空在床边,那粗长阳具入的又快又狠,抽的又急又重,在穴眼里挖出了一股一股的淫蜜,越动越是顺畅。

商夫人避无可避,下下着肉,次次到底,哀鸣未已,欢愉的呻吟又从她鼻腔中若有若无的牵出,她已是成熟妇人,男人如何并不陌生,平日里和镖局中女眷闲聊少不得提及闺房乐事,从悄悄话中也不难知道各自男人的表现,由中断定自家老爷商六虽说年纪大了,床笫之间却也称得上骁勇善战,暗中还是有些自得的,谁料想这个少年公子比起自家老爷强的不是一星半点,那张开的丰美大腿尽根之处,如今已湿成一片泽国,两片蜜唇被阳具捅的上下翻飞,染满淫液早被浸得发亮,肌肤此刻也已掩不住泛起的红晕,连蜜穴顶上那颗相思豆,也悄悄顶开了外皮,露出嫩红的一个小头儿。

「不,不行了,啊——」一声尖叫,商夫人突然如八爪鱼一般抱住压在身上的丁寿,身子猛地绷紧,一股阴精洒在了丁寿菇头上,丁寿不动声色,待娇躯慢慢软下,一边继续挺动,一边将她从床上抱起,在屋内走动起来,每次走动都牵扯的腔道内嫩肉,阳具缓慢而有力的抽送,不一刻又将商夫人欲望挑起,身子如蛇一样在他身上扭动起来,丁寿立时便将她高高端稳,一挺雄腰,自下而上一气便耸了近百下,一时间浊沫四溅,恍若踏入泥浆般的咕唧之声几乎响成一线。

「啊——,又,又来了!」这一次比刚才感觉来的还要猛,商夫人感觉穴芯子都被掏了出去,泄完之后身子无力的垂了下去,竟似晕死过去。

丁寿看她真的不能征伐,将她放在榻上,抽出肉棒跨坐在她胸前,双手抓住那对涨奶轻轻一捏,乳汁从那鲜红的乳珠中渗出,伸手沾了些到自己嘴里,咂了咂味道,甜中带腥,不太合丁二爷的口味,随即将这些乳汁抹在她白嫩的胸脯上,将阳具夹在两个乳瓜中间,用手推紧包裹住,一动一动的抽送起来。

昏沉沉的商夫人被一下下捏紧的涨奶疼醒了过来,觉得自己的胸脯子就在嘴边滑腻腻的,伸舌舔了一下,是自己乳汁的味道,缓缓睁开眼,眼前是那硕大的紫龟前后晃动,不时顶到她的下颌,欲火攻心的她不自觉伸出香舌在那菇头上舔弄起来,双重刺激让丁寿也觉更加舒爽,加快了速度,将她小嘴和双峰当成蜜穴抽送,肌肉骤然一绷,将她螓首向上抬高几寸,几乎把大半根巨物都捅入她口中,紫色龟头硬是挤进脖颈之中,商夫人一下子气都喘不过来,双手拼命推打丁寿腰跨,忽然喉中紫龟一阵跳动,一股精浆几乎冲透了喉咙,她被射的浑身一软,只觉体内热流涌动,不知被灌了多少进来。

房中渐渐安静,只余下丁寿微微的喘息和商夫人睡梦中的呢喃。

第四十五章七星堡主

话说两头,各表一枝。

卫遥岑等人与镖队会合后,便一路南下,这一日来到河南彰德府安阳境内。

彰德府城安阳建于洪武元年,周围九里一百三十步。永乐二年封朱高燧为赵王于此,朱高燧与他二哥汉王朱高煦对肥胖且有足疾的太子长兄朱高炽向来瞧不起,太宗爷还活着的时候就没少使绊子,待就藩后更肆无忌惮,朱高燧大笔一挥就把王府建在了彰德府衙内,可怜的知府大人当时只能捧着大印觅地办公,朱高炽一向仁厚,登基后对自己的两个弟弟僭越行为一再容忍,并且加禄恩宠不断,更助长了二人气焰。

可惜好人从不长命,大胖子朱高炽即位仅一年就驾崩,宣德皇帝登基,朱高煦直接扯旗造反,想学着自己老爹一样把侄子赶下台,怎奈同人不同命,从小跟着爷爷永乐长大的朱瞻基可不是自己老爹的软性子,宣宗御驾亲征,朱高煦被擒回京城囚禁,朱高煦也不愧自己的排行,果真够二的,看着暗地里使绊子没机会了,趁着皇帝侄子来看自己的时候明着来了一绊子,摔的朱瞻基龙颜大怒,着人用大缸扣住朱高煦,缸外架火炭活活烤死了这位花样找死的二叔。

朱高燧这才明白自己这侄子不是死鬼大哥的绵软性子,上表请罪,自愿裁撤王府卫队,以后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过日子,总算保住了赵王一脉延续。

镖局众人进城后寻了家迎宾客栈,商六、侯坤安排众人打尖,可人守着凌安骨灰灵位独自进房歇息,方旭、卫铁衣、卫遥岑三人据了一张桌子用饭,席间谈到救遥岑出京的丁寿,卫铁衣不由问道:「遥岑,这个丁寿你有何看法?」

卫遥岑蹙了蹙眉,轻声道:「是非敌友莫辨,武功深不可测。」

方旭与卫铁衣对视一眼,方旭问道:「何意?」

卫遥岑为方旭与兄长倒了杯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端至唇边未饮,沉思道:「他说帮镖局是为与锦衣卫争权之言应不假,可由此说他会全力相助我们却是未必,毕竟日月精魄是宫中宝物,东厂也有护宝之责,须臾间便会敌友逆转,所以此人不能全信。」

轻呷了一口茶,卫遥岑继续道:「至于此人的武功路数,我却看不透。」

卫遥岑博览群书,见闻广博,江湖中事一如掌上观纹,卫铁衣对自家妹子的本事一向自傲,闻言不由楞道:「连你也看不出他的武功来历!?」

「他与崂山四怪交手时我便留意,他所用招数都是信手拈来,同一门派武功从未超过三招,最后破四象阵时那一指是密宗的五指秘刀,两爪是淮阳王家的大力鹰爪功,最后那一拳是沧州铁拳门的不传之秘」直摧万马「,三招用了三个门派的绝技,来路着实难琢磨。」卫遥岑摇头道。

「琢磨不透就不琢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长风镖局从没怕过谁。」卫铁衣一如既往的豪爽。

卫遥岑莞尔,「现在坠在后面的魑魅魍魉越来越多,却没有人愿当出头鸟,咱们下一步的路线怎么安排,是走运河水路甩开他们还是走陆路由着他们继续跟着?」

方旭拍案道:「陆路,取道洛阳。」

卫遥岑眼睛笑成弯月,「为何?」

「遥岑明知故问,水路虽说快捷,但我和铁衣不习水性,若是被人算计束手无策,陆路虽慢且有这些包藏祸心的鼠辈跟着,却也可借他们私心互相提防,虽惊无险,况且……」

「况且洛阳毗邻嵩山,以你方大少与慧远方丈的交情可请照拂一二,江湖中常有人不给你方大少面子,可拂了慧远大师面子的却不多。」遥岑笑着接口。

两人心有灵犀,不再赘言,看着商六忙碌的背影,方旭开口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从顺德府开始,六爷似乎就有心事。」

「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刚才六爷还在向我打听知不知晓日月精魄藏在何处。」遥岑附和道。

「你们是不是想多了,这一路南行六爷操心太多,想必是过于劳累了,这么多年六爷拉扯我们长大又要照顾镖局生意,殚精竭虑,唉,等这趟镖结束该让六爷好好歇歇了。」卫铁衣叹道。

方旭、遥岑点头称是,这时忽有趟子手来报,漠南七星堡堡主杜星野送来战书,三人相顾而笑,终于有人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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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堡主杜星野一口将酒坛中的酒喝个干净,啪的摔在地上,「拿酒来。」

七名弟子噤若寒蝉,不敢规劝,乖乖的又送上酒来,杜星野仰头大喝,酒水洒在衣襟上也不管,只有这样才能用酒水掩饰自己的不甘愤恨,想他杜星野的七星剑阵,会过长城内外多少豪杰,打下了漠南七星堡的基业,江湖中人提起七星堡主谁不得竖起拇指,叫一声好,没想到在小小的彰德府一败涂地。

杜星野一声苦笑,七星剑阵按北斗七星之形布下,七名亲传弟子将敌人围在阵中,每人出剑全是一剑化七,连绵不绝,使被困之敌人内力运转不灵,时间一长就可困死敌手,不想自己引以为傲的七星剑阵却被长风镖局一个叫卫遥岑的小丫头一语道破关键,指点方旭二人抢占北极星位,以主驱奴,制得七星剑阵缚手缚脚,最终分崩离析,为了抢夺日月精魄,此番入关他将七星堡的基业尽都撇下,只准备抢到宝物练成绝世武功再创霸业,可如今呢,漠南群狼环伺,恐怕七星堡早被人毁个干净了。

英雄泪化作杯中酒,正在自怨自艾,门帘一挑,一名俊俏公子进得屋内,七名弟子迎上拦阻,那人也不多言,冲着杜星野遥遥抱拳道:「这位想必就是漠南七星堡的杜堡主,在下东厂三铛头白少川,久仰大名,想请杜堡主移驾一叙。」

杜星野冷哼道:「杜某与东厂鹰犬没什么交情,也不想套这个交情,恕难从命。」

江湖中人对于投身官府的武林人士向来心存鄙夷,何况是名声不堪的东厂,杜星野毕竟一方豪强,言辞中毫不客气。

白少川闻言也不着恼,打开折扇轻轻挥了几下,「这恐怕就由不得杜堡主了,东厂请客向来客随主便。」

闻言不善,师徒八人瞬时擎剑在手,杜星野狠狠道:「杜某今日虽走了麦城,可也不是谁都可以欺侮到头上的,亮兵刃吧。」

白少川却连架势都懒得摆,口中念念有词:「时候差不多了,倒也。」

杜星野等人突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扑通、扑通都倒在了地上。

丁寿挑帘而入,看着一地人问道:「你抓这几个废物干什么?」

「七星堡盘踞漠南多年,对漠南地理人情必熟知一二,鞑靼年年犯边,督公欲大展宏图少不得将来与鞑子打交道,我不过是未雨绸缪,布下闲子而已。」白少川答道。

「你刚才用的什么玩意,好像蛮有效的。」丁寿踢了踢地上的一个七星堡弟子,毫无反应。

「无形散,藏在扇子里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白少川神色淡然,「究是何事劳你四铛头大驾不辞辛苦的赶来?」

相处日久,白少川自谓对这位四铛头性情算是知之颇深,贪图安逸爱享受,若说眼前油瓶倒了都懒得扶有些冤枉,但要是屋外水缸砸了绝对懒得起身出去看一眼是谁干的。

「牟斌的御赐金牌被收,据北镇抚司得来消息,牟斌已经拣选高手出京,准备亲自出手了。」丁寿好像没听出白少川揶揄之意,他这番快马兼程送信可是辛苦不小,还没缓过劲来。

飞鸽传书不是卫星电话,只是利用信鸽的回巢本能,将信息带回驯养地,可要把信息传回行踪不定的人可就难了,相较锦衣卫可以利用遍布各地的千户百户所,通过不同的路线传递信息,人手短缺的东厂若想及时得到京城消息,只能依靠人马传递这样的笨法子了。

「噢?」听了丁寿传来的消息,白少川楞了一下,「北镇抚司被牟斌经营的滴水不进,你怎么得来的消息?」

丁寿得意的一笑,「也没什么,就是靠一粒下酒用的花生而已。」

白少川还待细问,一个番子近前耳语了几句,脸色倏忽一变,「长风镖局的人着了唐门的道了。」

第四十六章客栈杀意

迎宾客栈内,镖局自侯坤以下的镖师和趟子手倒地十之七八,仅有少数几名看守镖车的镖师互为依靠,将卫遥岑、可人和其他伤者护住中间,可人斜依着卫遥岑,昏昏沉沉,看来也已中毒。

周遭围攻人群分穿两种服色,一个华服青年得意洋洋道:「方大少,交出日月精魄,本公子保证给尔等解药,再迟个一时半刻,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肠穿肚烂吧。」

江湖中人用毒用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唯有蜀中唐门,虽是百年世家,在名门正派眼中却还是旁门左道,唐门中人也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

方旭看了眼镖局中毒众人,「唐门用毒果然防不胜防,方某百倍提防还是中了二公子的暗算。」说完转向另一边的对手,「方某只是没想到,素来以名门正派自居的华山派竟然和唐门勾结在了一起。」

另一边为首的三名年轻人,两男一女,一人身材高大,另一个神情彪悍,那女子约莫二十余岁,亭亭玉立,中间高大男子轻笑一声,「方大少勿怪,唐门的朋友常年和毒物打交道,身上毒气大了些,镖局的诸位都是老江湖了,难免被看破行藏,不得已只有我们华山的师兄弟客串一下店伙服侍几位,诸位放心,只要贵镖局交出日月精魄,罗人杰愿摆酒赔罪。」

卫遥岑盯着唐门二公子唐松,冷冷道:「二公子还真是小心,酒菜里下的都是半毒,单饮酒或吃菜都不会有事,两者合一毒性立显,偏偏这半毒银针还试不出来,唐门手段果然高明。」

唐松仰头大笑:「大小姐过奖了,在下久闻遥岑大小姐博学广闻,不得不多些防备,唉,辣手摧花,也实属无奈。」

趁他得意忘形,方旭高喝一声「动手」,长剑如青龙出水,冲进唐门人群,那边厢卫铁衣闻声而上,举棍拦住抢上前的华山派诸人。

唐松见方旭来势凶猛,向后一退缩进人群,周围唐门弟子将方旭团团围住,方旭也知如今情势凶险,断肠剑全力而出,转瞬间已是四五人倒地。

唐松稳住身形,抬手一只袖箭打出,逼得方旭回剑自救,高喊道:「放暗青子。」

唐门众人拉开圈子,一时各出绝技,毒镖、飞蝗石、透骨钉如雨点般飞向方旭。

方旭宝剑展开,化成一圈光轮将身上遮蔽的风雨不透,直直的向唐松奔来。

唐松一按腰带,一条软鞭席卷而出,内力贯通,直如一条怪蟒扫向方旭。

方旭剑脊平拍,将软鞭拨开,还未探前,唐松手腕一抖,软鞭如同活物般鞭梢回抽向方旭后脑。

世人只知唐门毒药暗器并称双绝,却不知七煞夺命鞭也是唐门家传武学,唐松身为唐门二公子鞭法自是不弱,方旭听得脑后生风,身子一矮,转身刷刷两剑刺倒两人,身子后仰,脚尖用力,人如离弦飞箭射向唐松。

唐松沉腕收鞭自救,左手一扬,数点寒星飞向方旭。

方旭去势不改,手中长剑飞舞,叮叮咚咚已将暗器全数拨落,唐松手中长鞭变幻灵蟒翻身,一圈圈绞向方旭手中长剑。

宝剑绞入鞭圈,方旭顺势将剑向唐松掷出,唐松一个鹞子翻身避过长剑,甫一落地刚为止住方旭上前而得意,不想转眼方旭已从旁人处夺得一柄宝剑来到近前,一身暗器未及使出,断肠剑锋已抵咽喉。

「交出解药,方某当今天事没有发生过。」方旭冷冷的看着唐松。

唐松脖颈被冰冷的剑尖指着,皮肤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额头冷汗不住滴下,有心不答应,却属实害怕。

华山三杰老大罗人杰担心唐松撑不住,急忙道:「唐兄放心,他们没得到解药万不敢伤人,而今中毒的是他们,等会有人毒发身亡,他们自会交出日月精魄。」

唐松狠狠瞪了罗人杰一眼,风凉话谁不会说,换你龟儿子被剑指着试试。

方旭剑眉轻蹙,剑尖用力,一滴血珠由唐松喉头渗出,「二公子不妨试试看。」

「别,别。」唐松面色惨白,连声阻止。

华山三杰的黄人瑛杏眼含威,转身一剑斩下身旁趟子手的一条臂膀,娇声喝道:「方旭,再动一下试试,看谁先熬不住。」

那名趟子手中毒以后神志昏迷,被砍下一臂血流如注,身子只是轻轻抖动了下,还是未醒。

此举引得清醒的镖局众人侧目,卫遥岑叱喝道:「华山派也算声名赫赫,你们心肠如此歹毒,就不怕尊师仁义无双段先生怪罪?」

三杰之一的骆人豪面色一沉,「今日事是我等所为,不必牵扯师门。」

罗人杰嘿嘿一笑,「不劳卫大小姐挂心,华山侠名断不会有玷。」

卫遥岑心中凛然,华山派言外之意是不会留下他们有违侠义之道的口实,便是交出宝物也难脱灭口结局。

这边卫铁衣却已大怒,「卑鄙小人,吃我一棍。」

骆人豪与黄人瑛各展兵器,接下卫铁衣。

场面正自混乱,忽听「哇——哇——」一阵婴儿啼哭,一个红衣妇人抱着襁褓跑了进来,「救救奴家的孩子,求求各位大爷,刚才奴家在厨房找了些汤水喂孩子,谁知现在孩子的脸色都变黑了。」

方旭心中一凛,莫不是误饮了唐门下药的汤水,此时妇人正跪在罗人杰身边哀求,罗人杰面色不耐,一把抓起孩子,「聒噪什么,大爷好心让他少受些罪。」说罢将那襁褓向长风镖局众人中间空地抛去。

此时卫铁衣被华山两人绊住,其他人要么中毒倒地,要么距离太远,方旭的性情岂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婴孩在眼前惨死,不得已放开唐松,一纵身半空中接住襁褓。

这时靠在卫遥岑肩头的可人悠悠醒转,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勉强大喊:「小心,她是唐门的唐三姑。」

方旭此时已在半空中接住襁褓,触手已感觉不对,未及细看,听得可人告警,立时转手欲将襁褓抛出,还未出手那襁褓已经爆裂开,一股白烟罩向方旭。

方旭将身子转向一边,左掌挥出,以内力将白烟逼散,待一落地便感觉不妥,低头看左掌已变成青灰色。

那红衣妇人此时已经站起,不复半点可怜模样,掐着腰狞笑道:「任你奸似鬼,还是喝了老娘的洗脚水,方大少不过尔尔。」

方旭脸色平静,暗用内力压制左掌毒性蔓延,看了一眼已碎成布条的襁褓,转脸看着她:「唐三姑,腹语术?」

「方大少见识广博,唐知节佩服之至。」一名儒雅的青袍男子缓步而入。

「难怪今日设计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原来唐四先生也到了。」方旭心中焦急,面上却不动声色。

罗人杰走近前来,恭维道:「前辈谋划果然不凡,大局已定。」

「贤契不须客气,还是华山诸位鼎力协助,才有今日之功,哈哈。」唐知节满面春风。

「后生晚辈为前辈奔走,乃应有之义,怎敢居功。」罗人杰笑语连连。

华山及唐门众人也都放声大笑,只不过不约而同地互相拉开了距离,如今形势已不可逆转,镖局众人已是俎上鱼肉,两派大计可成,真要提防的恐怕就是身边的盟友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古语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告知在下一并开心好么?」一个蓝衫青年言笑晏晏,在众人的注视中惫懒地走进客栈。

第四十七章唐门孽情

看客栈院中死伤遍地的情景还敢没心没肺往里冲的,众人绝不会以为这是个路过打酱油的,提防之心顿起。

「这位公子,这里客人有些小纠纷,您还是别管闲事。」骆人豪嘴上说的客气,手中的点穴撅已经悄悄抬起。

「哎呦不巧,镖局的这几位不才恰恰认识,可否给个面子让在下做个中人。」丁寿仿佛浑不知杀机已近,一对桃花眼左顾右盼,目光尤其在卫遥岑与秦可人二人身上驻留良久。

卫遥岑被他盯得玉面发红,一瞥间看到骆人豪点穴撅指向丁寿后脑,不由失声道:「小心。」

「多谢遥岑姑娘提醒。」未见丁寿作势闪避,开口说话却已在骆人豪身后,场中竟无一人看清他的身形步法。

「这位朋友好功夫,在下华山派大弟子罗人杰有礼了,不知贵姓大名,师承何处,可否见教。」见对手是个硬茬,罗人杰先自报家门,毕竟华山派为九大门派之一,江湖中人还得给几分薄面。

「呵呵,这是个什么江湖啊,每次都是没杀了你才想起问你叫什么。」丁寿调侃道。

「少侠若不便说出身份来历,我等也不便勉强,今日恰逢其会也是有缘,此间好处少不得有阁下一份。」唐知节打量一番丁寿,突然道。

丁寿眨了眨眼睛,「这事当真算我一份?」

「唐某说话算话。」唐知节笑着点头。

「好嘞,诸位请回,人我全要了。」丁寿开言。

「阁下在说笑?」唐知节笑容凝固。

丁寿摇头,「我从没这么认真过。」

「你一句话便让我们兄弟白费一番辛苦,凭什么?」骆人豪抢上一步,点穴撅指着丁寿道。

丁寿皱眉作思忖状,「毕竟你们还能活着。」

「小贼无礼。」黄人瑛怒叱一声,挥剑欲刺,被一旁罗人杰拦住。

华山三杰品字形将丁寿围在中间,罗人杰道:「亮个万吧,朋友,华山派剑下不杀无名之辈。」

丁寿无聊地挖了挖耳朵,「不必了,反正你们也杀我不死,没有知道的必要。」

罗人杰冷哼一声,「阁下倒是自信得很。」

唐三姑脸含煞气,不屑道:「费什么话,坏事的杀了就是。」抬手时两手已戴上了鹿皮手套,一蓬毒砂向丁寿罩来,竟不顾还在丁寿身侧的华山三杰死活。

三人忙不迭的向后纵跃,丁寿却拔地而起,如大鸟般先向唐门中人飞去。

唐门弟子各出绝技,暗器如雨点般打向丁寿,丁寿人在空中,脱去外袍,内力贯入,将外袍舞动如一面盾牌般护住周身,待落地时那件外袍已然如同刺猬一般沾满暗器。

丁寿将那外袍甩手一抖,只听惨叫连连,无数暗器还施唐门,唐松大怒,手中绝命鞭卷向丁寿。

丁寿闪身避过唐三姑分上中下三路打来的丧门钉,抬手将唐松鞭梢抓住,唐松一见心中暗喜,唐门长鞭与别派不同,鞭上生满倒刺且有剧毒,空手抓鞭,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未见到丁寿捂手惨叫,丁寿手中一带,长鞭却险些脱手,不明所以的唐松用力回拽,丁寿就势将鞭梢甩回。

江湖中人用鞭者少,因习鞭招式注重巧劲,若劲力用错,反先伤己身,唐松平日自然知晓其中道理,可刚才情急之下只用蛮力,如今鞭势回卷,避之不及,啪的一声,打中自己胸口。

唐松闷哼一声,抚胸而退,丁寿才想乘胜而击,忽听背后风声响起,回首见一枚毒蒺藜迎面而至。

丁寿抬手欲接,那枚毒蒺藜却砰然爆裂,十数碎片笼罩全身要害,千钧一发之际丁寿错步拧身,整个身形滑开数尺,堪堪避过。

险遭暗算的丁寿勃然而怒,舍了余众,直奔施放暗器的唐知节掠去。

见丁寿来势凶猛,唐知节右臂一伸,一式「铁门闩」欲将丁寿格开,丁寿却沉肩甩腕,一条手臂柔弱无骨,以怪异至极的角度避开封堵,一掌按在唐知节胸前。

唐知节一声惨叫,口吐鲜血,身子直直飞了出去。

丁寿盛怒之下,施展天魔手「按字诀」重创唐知节,扭身又冲进唐门人群中。

唐三姑这边扶住唐松,见唐知节受创,连忙高呼华山派帮忙,可华山三杰恼恨方才唐三姑手段毒辣,如今只是一股脑的围攻长风镖局众人,对唐三姑呼唤恍如未闻。

唐三姑见门中弟子损失惨重,唐松嘴角渗血,显是伤势不轻,心疼得厉害,连唐知节安危也不顾了,将唐松夹在腋下,凌空跃起,脚尖在墙头一点,自行逃离。

那边卫铁衣独斗华山三杰,商六等人被其余华山弟子绊住,方旭不敢妄用内力,只靠剑招巧妙护住遥岑等人。

骆人豪右手持点穴撅,左手使鹰爪功;右手点打刺戳,左手擒拿扭勾,双手招式截然不同,迅捷狠辣兼备,正是华山绝技鹰蛇生死搏。

罗人杰与黄人瑛同使华山剑法,却各不相同,黄人瑛十九式玉女剑变幻奇妙,罗人杰华山剑法气象森严,二人自幼一起习武,配合默契,将卫铁衣围在当中,险象环生。

卫铁衣性格刚烈,遇强则强,镔铁盘龙棍宛如一条巨龙,上下翻飞,半步不退。

盘龙棍法起于五代,当年宋太祖赵匡胤以一根盘龙棍打下大宋四百军州,立下赫赫声威,卫家祖上出自军伍,习得这门棍法,历经宋元明三代,到了卫峰这一代,又加以改进,棍法刚猛之余防备严谨,一时间华山三人竟莫之奈何。

卫遥岑担心兄长安危,看丁寿逼退唐门高手,立即高呼:「丁公子,请助家兄一臂之力。」

丁寿却充耳不闻,抬头看了看天,口中念叨:「时候也差不多了,难道崔百里那小子敢骗我不成。」

卫遥岑急得跺脚,忽然浑身一阵酸软无力,倒了下去。再看其他人无论受伤的还是中毒的一个个都没了声息,方旭压制毒性虚耗内力太多也不支倒地。

卫铁衣眼看着华山三杰倒地,用棍支着身子,强撑不倒,看着丁寿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丁寿嘻嘻笑道:「卫大少,该放手时须放手。」

叮当,盘龙棍落地,扑通,卫铁衣昏了过去。

「哈哈哈——」丁寿放声大笑。

计全、常九带着几个番子入内,常九恭维道:「四铛头神功盖世,一人独抗华山、唐门,马到功成,真是智勇兼备。」

一番话捧得丁寿很是受用,「请白兄出来给镖局的人解毒。」

「这个……」常九有些为难,凑上前低声道:「三铛头说有些私事要办,几日内不会回来。」

「嗯?」关键时刻白少川撂了挑子,丁寿看着满地中毒之人,心中可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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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一处破庙内,唐三姑给唐松敷上金创药,唐松哼哼唧唧的叫个不停。

「好了松儿,又不是什么大伤,养个把月就能恢复了。」唐三姑此时没有刚才凶巴巴的样子,怜惜的抚着唐松额头道。

唐松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己的夺命鞭,鞭梢倒刺被捏得深深陷入鞭身,「这小子什么来路,功力这样深厚。」

「管他什么来路,等你养好伤三姑姑替你报仇宰了他,还有华山见死不救那几个家伙,不让他们哀嚎个三天三夜我就不是唐茯苓。」唐三姑恶狠狠道,好像自己不顾人家死活扔毒砂的事从没发生过。

唐松面色倒有丝不忍,「毕竟他们是二姑姑的晚辈。」

「少提那个贱人,唐门武功从不外传,一直以来都是招婿上门,她却宁愿废了自己一双手也要嫁给华山的高子盛,把唐门女子的脸都丢尽了。」唐三姑一脸不屑,「都怪四哥,说什么两家联姻都是自家人,你受伤的时候他们管过你么。」

「四叔那里怎么办?」唐松有些担心。

「放心,这辈里就数他鬼主意多,不会有大碍的。」唐三姑大剌剌道,「他要有个好歹,这次私自出川的罪过谁去抗。」

「私自?老祖宗不知道咱们出来!」唐松失态惊呼。

「当初可是你闹着要跟出来的,怎么害怕啦?」唐三姑白眼一翻,语意不满。

唐松连忙摇头,唯唯诺诺道:「没有,没有,一切听三姑姑吩咐。」

唐三姑扑哧一笑,「逗你玩呢,怎么样现在身体好点了么,陪三姑姑快活快活。」脸上竟然多了几丝妩媚。

唐松闻言苦笑道:「三姑姑,松儿如今刚受伤,怕是有心无力。」

唐三姑却自顾伸手把唐松的腰带解开,露出一根半软的肉棒,分量看上去却也不小,只是如今确不堪用。

唐三姑自有办法,解开衣襟的几个口子,霎时酥胸半露,成熟妇人的丰乳晃得唐松一阵眼热,半软的肉棒逐渐坚挺。

唐三姑握住唐松的肉棒,柔声说道:「看你今天受伤这么辛苦,三姑姑伺候你好么?」

玉指轻拨,将那包裹龟头的薄皮往后一退,轻轻朝它呵了口气。

这一下挑逗,唐松登时浑身血行加速,下体骤然硬挺,口中失声叫了出来。

唐三姑把那宝贝套弄了几下,手指全在它敏感之处使劲,没两三下,便把唐松弄得咬牙切齿,连声叫唤:「啊、啊,三……三姑姑……」

唐三姑一边媚笑,一边玉手撸得又快又急,将唐松耍的两腿冒汗,马眼中有几滴液体渗出。另一只手伸进了自己裙底不住掏摸着,渐渐的唐三姑得鼻息也开始粗重起来。

她不再逗弄唐松,起身解开长裙外腰裙,将自己裙下长裤褪掉,撩起裙子跨坐在唐松身上,捉住他那已经胀大的肉棒,毫不客气的一坐到底。

「嗯——」鼻腔中发出满足的呻吟,扶著唐松肩膀,下肢蹲坐在他的胯部,身体慢慢地开始上下移动,动作慢慢地加快。

唐松随著她的动作,不停地把屁股往上挺向她的阴道深处,双手托住唐三姑那不停摇晃的肥臀,助她上下使劲,唐三姑则一边半闭著双眼轻微地呻吟,一边快速地上下起伏。

两人都已沉迷在肉欲中不能自拔,忘了彼此身份,只享受眼前的欢愉。

「唉,唐门闻名江湖几百年了,谁能想到唐家堡里的龌龊事。」一声叹息,悠悠从背后响起。

唐三姑霍然扭身,七颗断魂钉已向发声处打出,只闻咚咚咚连响,声音沉闷,却全打到了柱子上。

「什么人,滚出来,少在这装神弄鬼。」唐三姑厉声喝道。

无声无息,仿佛刚才从没有人说话。

唐松挣扎着要站起,一蓬银光骤然射来,唐松无力闪避,旁边唐三姑挡在他身前,施展唐门接暗器手法将这蓬银针一一接下,低头一看,惊叫:「绝情针。」

绝情针乃唐门独门暗器,用脆钢制成,长达寸许,打入人身,立即碎成数段,针上淬有令人血脉凝结的毒药,十分歹毒,见效极快。

二人正自惊讶对手是唐门中人,忽觉肋下一疼,暗道声不好,对方使出绝情针不过是引人耳目,在两人分神之际已经使出了真正杀招,两人用力想逼出暗器,体内暗器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动静。

唐松最先反应过来,脸色惨白,「是蚊须针。」

蚊须针细如牛毛,针随血走,端是歹毒,但也因此暗器过轻,运劲独特,若无高明的唐门独门手法打出,根本无法及远,偏偏这两人都知道一个冤家尤擅此道。

唐三姑厉声大喝:「唐川,别再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白少川从神像后缓缓走出,「三姑姑知道这蚊须针一入身体便针随血走,两个弹指间便毒入心脉,如今毒已散开,您这么大火气对身子可不好。」

「果然是你这狼崽子,那帮废物到底没杀了你。」唐三姑切齿道。

「有劳三姑姑挂碍,在下托庇东厂,活的还很滋润。」白少川轻描淡写,转头看向唐松,轻轻一笑,「二哥近年还好?」

「嗯,嗯,还好。」唐松言辞闪烁。

「呵呵,二哥还是老样子,谎都不会说。」白少川莞尔,「兄弟一场,二哥临死前可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唐松张嘴:「我……」声音戛然而止,白少川一掌震断他的心脉,幽幽道:「算了,我不想听。」

唐三姑想要解救唐松,奈何中毒后浑身无力,靠坐在柱子上,凄然道:「唐川,你们好歹自幼相识,你一点旧情不念。」

「正是念着旧情,才给他个痛快。」白少川在唐三姑面前缓缓蹲下,直视她的双眼,「至于你,必然让你哀嚎个三天三夜!」

第四十八章极乐销魂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丁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出来。

虽说唐门为了追问日月精魄下落,所用的毒药并非十分霸道猛烈,可一气为二三十人运功驱毒,饶是这小子经脉畅通,这番消耗也是不小。

「四铛头辛苦。」常九谄笑恭维。

「少说风凉话。」丁寿现在中气不足,体内天魔真气一阵躁动,实在没什么心情和别人废话。

「按说不该劳烦四铛头,只是……」常九还想啰嗦几句,看丁寿脸色不善,急忙道:「客栈的店东伙计找到了,在后院柴房。」

横七竖八十几具尸体堆在柴草中,有的面色青紫,是中毒而亡,还有几个一剑封喉,显是华山派的杰作。

丁寿黑着脸看着柴房内的尸堆,这帮江湖人还真是心狠手辣,最初就没打算在这客栈里留下活口。

「四铛头,咱们不宜暴露身份,是否将人犯交予地方官府处理?」常九询问道。

丁寿冷哼一声,扭身出门,来至关押被抓众人的房间。

华山三杰对他怒目而视,其他人或惶恐,或不安,神色各异。

「几位还真是杀人不眨眼,丁某今儿个算见识了……」丁寿刚起了话头,忽然觉得不对,「唐知节呢?」

负责看管人犯的计全神色有些讪讪,「还未及禀报四铛头,唐知节逃了。」

「他中我一掌,已然内伤在身,怎么还会逃了?」丁寿问。

「那小子实在狡猾,一直躺在人堆中装死,下面人清理尸体时他才突然发难,还折了几个人手。」计全有些嗫喏。

丁寿怒气上撞,突觉一阵眩晕,急忙一手扶住门框。

「四铛头,你……」计全上前搀住丁寿。

丁寿不语,一指美目含威,怒瞪自己的黄人瑛,「把她带到我房里。」

黄人瑛雪白的脸庞上终于有了惧色。

丁寿运气安抚躁动不安的天魔真气,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老头子的天魔极乐到底如何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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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吱呀」木床晃动着,一条修长紧实的玉腿突然从抖动的床幔中滑落,玉足不算小巧,却也骨肉均匀,毕竟它的主人自幼练武,三寸金莲是打桩也站不稳的。

床幔内浑身赤裸的丁寿将同样一丝不挂的黄人瑛压在身下,另一条玉腿扛在肩上,腰身前后摆动,又急又猛。

如此大力撞击下黄人瑛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有雪白身子随着撞击的韵律不断晃动,大红肚兜垂在床边,华山派的劲装如破布般撕烂扔在一边。

黄人瑛现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神智却还清醒,眼前男子将所有人都放倒后将自己带到这件屋内,强行霸占了自己,清楚的感受到下体如被烧红的铁棍一样插入,处子元红点点洒落,富有弹力的一双长腿被人任意摆布,做出种种羞耻的样子,原本倔强狠辣的凤目中已充满泪水,她终于对今日之事感到悔恨,师兄妹几人在华山习武练剑何等逍遥,何必贪心一起,自陷泥淖。

丁寿如今又跪坐在她两腿之间,将那双无力的长腿挂在自己两条大腿上,托住丰隆的肉丘一边把玩,一边在抽送中享受着少女腔道紧窄紧凑带给自己的快感。

花心处一阵阵的热浪袭来,腰臀越来越沉,黄人瑛虽被强暴,却在凶猛的攻击下渐渐体会到云雨之欢,在又一次强有力的深入后,花心一抖一股热流喷洒了出来。

丁寿没有丝毫停止,继续大力进入着,每次菇头在花心深处研磨一下就快速抽出,随后又是大力挺进,黄人瑛眼角噙着泪,身子却不断的背叛自己,随着那重重的研磨刺激,口中竟叫出了「啊」的声音。

丁寿反应很快,一把将她的嘴捂住,随后身子伏在她软绵绵的身子上,快速挺动,轻咬着她的耳垂低语道:「如今你已被破了身子,叫也没用,识相的让爷舒服了,保你无事,听懂了就眨眨眼。」

黄人瑛婆娑的泪眼眨了一下,丁寿不放心的又将旁边的肚兜卷成一团塞到她嘴里,既然已能开口,估计天麻散的药性很快就会过去,丁寿更无顾忌狂抽猛挺,天精魔道如毒龙张口,亟待择人而噬。

黄人瑛眼中已经开始失去神采,下身快感让自己忘了身在何处,好快的现报,这便是自己草菅人命的报应么,婆娑泪眼在悔恨中逐渐暗淡,霍然间腰身绷紧,一阵元阴狂泄而出……

这股液计使得丁寿肉棒被浸泡得甚为舒爽,从菇头吸入的元阴又将分身更加粗壮,于是再度迅疾耸挺冲刺,顿时使得她高潮尚未息止。便又再一次次难以自制被勾出激荡,元阴一次次的外泄,极乐的倾泻中生命也在渐渐的流逝……

丁寿调息已毕,默运真气,处子元阴果然不凡,内力又复充盈,可不知何故天魔真气仍卡在第三层境界瓶颈处,不得寸进,不过华山这丫头也算帮了大忙。

缓缓睁开眼帘,丁寿才发觉那一缕芳魂,早已断绝,惊得他一下跃下地来。

玩大了,丁寿暗道声可惜,原本想给她个教训,并无心伤她性命,只是近日天精魔道又有精进,隐隐有突破第三层迹象,帮方旭等人驱毒又耗了许多内力,按压不住真气躁动,一时发了性,元阳没有及时回补炉鼎,待自己发现后已是不及。

穿好衣袍,丁寿唤来外面等候的计全。

「四铛头,什么吩咐?」计全道。

丁寿看了眼榻上的黄人瑛,叹了口气,「送唐门和华山的人一道上路吧,用三铛头的化骨散把首尾收拾干净。」

计全迟疑了下,「四铛头,这两个不是武林世家便是名门大派,若是全都处理掉,怕是今后的梁子解不开了。」

丁寿以看白痴的眼神眄着计全,指着逐渐冰冷的黄人瑛,道:「老计,别跟我扯淡了,这梁子现在还解得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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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善后事宜,丁寿拎着一壶酒走进了可人房间。

可人躺在房间榻上心神不宁,既忧心镖局众人此番受了什么损失,自己罪莫大焉,又担心失去日月精魄前功尽弃。

正在伤神时听房门声响,她此时目光恰能看到房间正中,见那丁寿走进屋内,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当着她的面将一枚药丸投入到酒壶中化开,倒了一杯酒来到自己面前。

可人惊恐的看着他不知什么打算,丁寿伸手按住她的面颊,又轻薄的在她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上轻刮了一下,才将她下颌打开,将酒喂了进去。

可人羞怒的盯着丁寿,一刻不到渐渐身子有了力气,方才明白给她喂下去的是解药,但恼恨他适才的轻薄无礼,坐起身子也不说话。

「将日月精魄放在镖车夹层里,好算计啊。」丁寿的一句话让可人心头一沉。

「你,你要将日月精魄拿回去么?」可人急道。

丁寿摇头失笑,道:「这个时候你还担心日月精魄,你们如今是人赃并获,该想想自身都是什么处境。」

「日月精魄是邓通送与我的,心甘情愿,不知小女子身犯何罪?」可人反唇相讥。

「邓通私将御赐之物赠人,罪犯欺君,凌家庄谋夺皇家秘宝,大逆不道,长风镖局藏匿钦犯,连坐有责。这些罪名够么?」丁寿坐在桌前,翘着二郎腿问道。

可人俏脸发白,争辩道:「长风镖局不过是受托保镖,不知内情,邓……

邓通是受我蛊惑,总之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他们无干。」

丁寿击掌道:「好气魄,一人承担干系,我差点就相信凌家庄的人果真义薄云天了。」

「小女子自知身犯律法,罪责难逃,但凌家庄侠义之名不容损玷,请阁下慎言。」可人既然认罪,平复心情,恢复了往日清明。

「慎言?呵呵,那在下姑妄言之,姑娘姑妄听之,若有不对之处还请指正。」丁寿来了兴趣,扳着手指道:「凌家庄与长风镖局是世交且情谊匪浅,此言可对?」

「不错,三家可称刎颈之交。」

「在下一直好奇,姑娘栖身神仙居,虽说卖艺不卖身可也是自污清名,是谁的主意?」

丁寿不待可人回答继续道:「凌家庄的目的不过是邓府的日月精魄,所用的亦是美人计,可邓通家有悍妇善作河东狮吼,京城人尽皆知,莫说青楼楚馆,就是家中姬妾半个也无,恐怕姑娘青丝变白头也无缘一见邓财神,反倒是同为京城三少的方旭,既恋诗酒又贪花,是风月场中的常客,相见容易得多,三言两语网住了方大少,再不失时机的透露对小财神的」仰慕「之情,接近邓通便顺理成章了。」

可人脸上又变得苍白,有心辩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后来之事如你们所料想,日月精魄轻易到手,且如你所说是邓通自己送的,没偷没抢,至于邓通被骗也是那傻瓜活该,出京后你二人身中唐门奇毒最后投奔镖局,以方旭的性子,即使明知当初中了算计这个哑巴亏也是吃定了,两代交情,人和日月精魄都在自己的镖局里了,他能不管么?对朋友筹划深远,心机深沉,巧取豪夺,这就是你凌家庄的侠义之道,丁某何幸与你凌家庄不是朋友。」

可人珠泪滚滚,无力的说道:「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凌家自老庄主仙逝后日渐凋零,泰哥练武奇才,振兴凌家的重担全在他身上,可是他身有痼疾,病魔缠身,传闻日月精魄载有绝世武功和医术,为了治好他的病,我等也只有行此下策,大人,一切罪名我愿一力承当,请不要殃及长风镖局与邓通,凌家背不起,也欠不起这些情义了。」

「其实,放你们一马也无不可。」丁寿咧嘴一笑。

「当真。」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人喜不自禁。

丁寿摇头晃脑,自顾自道:「问题是我和你们凌家又没什么交情,凭什么担这么大干系。」

向可人走近几步,「除非,你……」

可人心中一寒,向床内缩了一下,「你若想强行非礼,我便一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丁某真想做什么,你想死也未必拦得住。」看着可人惨白的俏脸,丁寿嘿嘿一笑,逗弄美人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蒙姑娘指教,敝人一直不敢犯下罪亚杀人一等的狎妓重罪,今日因利乘便,有幸一亲芳泽,只消姑娘陪我饮一皮杯酒……这日月精魄暂且归你又有何妨,不过只限这次哦。」

可人在神仙居虽然日短,但也晓得这些风流勾当,闻言气得柳眉竖起,朱唇颤抖道:「你,你乘人之危!」

「是啊,没错。」丁寿大方地点头承认。

这番坦率的无耻险些气厥了可人。

「姑娘是明白人,朝阳门前一番箴言犹自在耳。」丁寿点了点胸口,「形势——」

又指了指可人,「——比人强。」

可人心中纠结,不甘受辱,但想到凌泰身染沉疴的模样,两行清泪涔涔而下,紧咬贝齿道:「好,我答应,希望公子言而有信。」

「那是自然。」丁寿得意地往榻上一倒,「开始吧,早完了你们好上路。」

可人避开丁寿下榻,到桌前噙了口酒,回至床前,看着丁寿闭目享受的样子,真恨不得一刀杀了这登徒子。

丁寿睁开眼,示意她上前,可人定了定心,俯身下去,将樱唇就着丁寿双唇度酒,奈何丁寿使坏,双唇紧闭,可人不得其门而入,她一狠心,闭上双眼,将樱唇覆在他唇间用力,期望顶开。

丁寿猛地将嘴大张,直连可人嘴都含了进去,可人惊慌睁眼,丁寿搂住她翻身压在身下,也不顾酒水洒落,只是深吻着她,一手从她上衣交领内伸去。

可人不住推打踢蹬,奈何不懂武功于他不过是增添情趣而已,女子体弱折腾一番就没了力气,待可人感到身上被一硬挺火热之物不住顶蹭时,慨叹即将失身于贼,瘫倒在床上,暗自啜泣,心想自己事后唯有一死以保云家庄清名了。

丁寿拉开可人上衣,却只是摩挲她那光洁的香肩,除了亲吻未更进一步,待可人啜泣声息渐小他便帮着把衣服又拉了回来,站起身行礼道:「心愿已足,姑娘可随时上路。」

可人泪痕未干,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错愕,若非是他胯下高耸的帐篷,真要怀疑刚才的事是否一场噩梦。

************

城外,郊道。

丁寿与长风镖局众人作别,方旭道谢道:「此番多谢丁兄相助,方旭没齿难忘,他日有暇你我再把酒言欢,共叙今日之谊。」

「丁某身在公门,他日相见敌友未辨,方大少也是豪情男儿,莫要再做小儿女态了。」丁寿笑答,「六爷,小子恭祝您一路顺风。」

商六脸色难看,含糊的嗯了一声,惹得遥岑等人纳闷,商六一向八面玲珑,今日怎会如此失态。

丁寿心知肚明,笑道:「可人姑娘身子不适,在下就不当面别过了,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第四十九章风雨会中州(一)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

洛阳处天下之中,挟崤渑之阻,当秦陇之襟喉,古来得中原者得天下,乃四方必争之地。天下每逢战事,洛阳必先受兵。李易安之父李格非曾曰:「洛阳之盛衰,天下治乱之候也。」

自三皇五帝始,相因沿袭,共历十三个王朝风雨,如今虽不复为京,却仍是河南府府治,境内山川纵横,西依秦岭,东临嵩岳,北靠太行,南望伏牛,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实是大明一等繁华之所。

此时洛阳城内会仙楼雅间内,丁寿正跟着一桌子洛阳水席较劲,洛阳水席分前八品、四镇桌、八大件、四扫尾,共二十四道菜,掌柜的也算开了眼,头一次见着只有两个人却叫了这么多菜的,这对败家子,啊不,财神爷脾气也怪,不按水席规矩流水上菜,直接一次将菜品全摆了上来,反正人家银子给的足,说什么好好伺候着就是了。

白少川只动了几筷子,便停箸不动,皱眉道:「只你我两个人何必要这么多菜?」

丁寿也吃不下这许多,只是在那数盘子玩,「没什么,就是看着吃的东西舒服,白兄你没挨过饿,不知道挨饿人的心思。」这货也是那三年穴居被熬得惨了,见不得好吃的东西。

刷的一声,白少川折扇一合,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回驳他的话,低头斟了一杯酒,看着杯中酒水阵阵涟漪,眼前浮现多年前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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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求求您,随便什么残羹剩饭给点就行,我娘病了,好久没吃的了,快饿死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抱着一个酒店的掌柜哭叫着。

「滚,臭要饭的,你娘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小二!看什么呢,把这些剩饭拿到后院喂猪。」掌柜说着抬腿将那乞儿踢出一个跟头。

乞儿在地上滚了几下,又痛又饿再也站不起来,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才恢复了力气默默爬起,咬着牙继续行乞。

月上枝头,一间四面漏风的草棚,小乞儿在外边擦掉嘴上被人殴打渗出的淤血,鼓足力气,故作高兴的大喊道:「娘,我回来了,今天碰到好心人,给了半个馍馍,您尝尝,是白面的呢。」

「娘————」小乞儿一声惨呼,草棚内躺着一个瘦成皮包骨头的妇人,浑身冰冷,已死去多时了。

祝融肆虐,火势蔓延,惨呼声、惊叫声混成一团,看着白日里自己遭打的酒楼化成火海,小乞儿脸上淌满了泪水。

************

「白兄,白兄,你怎么了?」丁寿难得见白少川失神。

「没什么,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客栈了。」白少川言罢起身,走出了酒楼,门前台阶角落里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乞儿,白少川扫了他一眼,稍一顿足,扬长而去。

那小乞丐饿得头晕眼花,闻着店里的阵阵饭菜香味,更觉饥饿,没办法只得紧了紧自己腰间的破麻绳,突然一块银子从怀里滚了出来,他心虚的看了看周围,没人看他,拿起来咬了咬,是真的,老天显灵了,他跪着朝天上磕头,「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

凭窗看见这一幕的丁寿笑了起来,这白少川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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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看不透的还有长风镖局众人,甫一进城便有两名头戴六合一统帽,身穿灰色直裰的汉子迎了上来,「我家主人恭请长风镖局方大少赏面,三日后亲赴洛阳花会。」

莫名其妙的拿过那帖子,方旭便是一愣,这帖子竟是金箔制成,张开帖子只见十六个字,「本月十四,洛阳花会,牡丹园内,恭迎大驾。」落款:金不移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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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移是个什么来路?」客栈内丁寿把玩着常九不知从哪儿摸来的一张金箔请柬问道。

「本朝自太宗迁都北上,京内宫廷日用、百官俸禄、九边军饷,都依靠漕运由南及北,所需人力极大,于是就有了依靠漕运为生的漕丁,金不移为漕帮之主,帮众以十万计,漕帮人多势大,除了运送漕粮,还从运河内其他货物中抽水,论势不弱丐帮,论财不让邓通,财神之名,实至名归。」白少川轻声解释道。

「那这个什么金不移不坐镇江淮,管好他那些徒子徒孙,没事跑到洛阳干什么?」丁寿纳闷,漕运走的是运河不假,可此时的运河已经不是隋唐年间走向了,起苏杭,经江淮,过临清,直抵通州,和洛阳没什么干系啊。

白少川意味深长的一笑,「每年金不移这个时候都要赶赴洛阳,风雨无阻,只为举办」洛阳花会「。」

「洛阳花会?」

「不错,城外五里有一处牡丹园,园内遍植各类牡丹,乃漕帮产业,此外金不移还重金悬赏牡丹奇种,只要能胜过他园内的花种,必重金求购,万金不惜。」

「哈,没想到这位金财神还是风雅之人,爱花如命。」丁寿笑道。

「爱花是爱花,不过此花非彼花,金不移对百花谷主牡丹夫人花无期痴心一片,这花会全为花无期一人所设,只为当日能睹佳人一笑。」白少川仿佛想起了什么,神色落落。

「长风镖局如今处境不妙,他们还会去这个劳什子花会么?」丁寿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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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去不可,」遥岑坚定对方旭等人说道,「金不移一方豪杰,平日最好颜面,气量却不甚大,任何人持此请柬,洛阳城内一应花费全算在漕帮账上,一日所费不知几何,若是故意拂了他的面子,只怕将来镖局的生意会有麻烦。」

方旭点头称是,「如此就你我二人前去,铁衣和六爷留在客栈保护可人。」

第五十章风雨会中州(二)

洛阳城外牡丹园,青砖灰瓦洛水边。

如今这牡丹园内花团锦簇,游人如织,除了金不移请柬所邀贵宾,自十四日起一连十天,但凡爱花赏花之人,牡丹园来者不拒,这些年来俨然洛阳盛事。

丁寿与白少川得知长风镖局众人来了牡丹园,一早便暗暗混进了园中,见园中果然各类牡丹争奇斗艳,园中一片空地上搭起一座高台,上有布幔遮阳,布置了几排座椅,已有几人入座,旁边有青衣小厮和美貌丫鬟随时服侍,想必就是金不移所邀贵宾评花之处了。

「白马寺住持灵相禅师到——」随着礼宾唱喝,一名白须飘飘的老僧步上高台。

「白马寺的住持,传闻他不独佛法高深,武功也可雄视一方。」隐身在游人中的白少川向丁寿小声道。

「少林藏经阁慧空大师到——」已在台上坐定的方旭和卫遥岑相对一笑,既然少林都有人来了,应该不会有乱子发生。

「抱犊山庄仇庄主到。」一个肤色黝黑的粗豪汉子走了上来。

「白云山庄郭庄主携三位女公子到。」三名容貌相近的美貌女子簇拥着一个灰发老者上了高台。

「白兄,这白云山庄和抱犊山庄都是什么来路?」丁寿揉了揉太阳穴,东厂关于河南府的情报自己扫了一眼,不记得有这两个地方。

白少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是白云山和抱犊寨,这几人都是绿林道上的,掩人耳目而已。」

听说这几人是绿林大盗,丁寿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对白少川低声道:「这花会居然连绿林道的人也来参加,金不移难道就不怕引起官府注意?」

「只要不在本地犯案,对这些江湖中人当地官府向来睁一眼闭一眼,何况这其中碍着金不移的面子,金不移与漕运总兵平江伯陈熊可是关系不浅。」白少川低声回道。

「龙门镖局铁胆震八方杨总镖头到。」

「虎威镖局金刀无敌关总镖头到。」

「崆峒派一字神剑公孙长老到。」

随着声声报喝,一个个武林名宿、一方豪杰络绎而来,丁寿暗暗乍舌,这金不移面子果然够大,若只是绿林大豪还可以说他交游广泛,少林崆峒这些门派存世数百年,门中长老竟也登门拜贺,就不是单单财雄势大能解释得通了。

「名剑山庄李少庄主携夫人到。」这一声传来,台上诸人个个动容,几个江湖资历浅些的都离座站了起来。

丁寿不知这名剑山庄什么来路,看向白少川,白少川面色凝重,「名剑山庄竟也来了,有古怪。」

园中仆役簇拥出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赤红脸膛,身穿金丝压线褚缎袍,手戴碧玉戒指,腰间玉带上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红宝石,浑身上下打扮富贵至极,只是隐隐透着一股暴富的俗气。

老者一出,座中群雄纷纷站起行礼,口称「金帮主」,想必就是漕帮帮主金不移了,金不移与众人互相见过礼,就见一对青年男女被引进来,男子年近三旬,眉目俊朗,妇人年纪略小,容颜秀美,一双秋水美瞳衬着嘴角一颗美人痣显得妩媚迷人。

金不移抬步上前,哈哈大笑道:「金某知名剑山庄久已不问世事,未敢投贴叨扰,不想贤伉俪能拨冗来会,真使寒舍蓬荜生辉,且容金某为少庄主一一引见。」随后转向群雄,「诸位,这二位便是鼎鼎大名的名剑山庄少庄主寒星剑李青冥及夫人冷月剑潘茹。」

群雄纷纷迎上见礼,那美貌妇人微笑还礼,李少庄主却神情倨傲,除了对主人金不移和少林慧空略微客气,其他人都不假辞色。

群雄虽是不满,也强颜寒暄,倒是介绍到长风镖局时与方旭盘桓了几句,引得同行冤家的龙门、虎威等镖局的总镖头气的吹胡子瞪眼,连胡子都捏断了好几根。

「这小子这么张狂,手底下很硬么?」丁寿见李青冥的嚣张样子很是不满。

「不知道,好像没听说有人跟他动过手。」白少川答道,见丁寿一脸纳闷,便接着道:「一是名剑山庄少惹江湖是非,再则如今的庄主李云霄铸剑之术妙绝天下,武林中人多有求与他,三是名剑山庄的老庄主是青萍剑客李名扬。」

「青萍剑客李名扬,什么人?」丁寿皱眉道,江湖中少惹事就没人招惹,那还叫江湖么,至于李云霄擅长铸剑,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更是别人上门砸场的理由了,直觉这李名扬老头才是台上那小子放肆的依仗。

「青萍涉水楚江寒,武林」八圣「之一,当年魔教号称」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独当百万师「的无双剑魔杜若飞,便死在他的剑下,黑木崖一战后李名扬宣布归隐,将庄主之位传给了李云霄。」

丁寿掰着手指算了算,「这都三十多年的事了,老家伙都多大岁数了,不会早就驾鹤西去了,留着儿子扯虎皮做大旗吧。」

「怀疑此事的不止你一个,十年前李云霄偶得一块天外飞铁,穷三年之功炼成一把屠龙匕,纵横黑道多年的关外三妖觊觎宝物,夜入名剑山庄……」

「怎么样?」丁寿好奇问道。

白少川微微一笑:「这三人从此江湖中除名,其他人再想打名剑山庄的主意就得好好掂量一番了。」

两人聊得热络,那边台上已将初选出的几种牡丹摆了上来,红黄紫绿蓝白黑粉,各色牡丹争奇斗艳,金不移邀请众人一同品鉴。

「阿弥陀佛,老衲看这株」姚黄「开花整齐,花形丰满,光彩照人,气味清香,当称」花王「。」白马寺灵相禅师文武双全,对出自大唐开元名相姚崇府中的黄牡丹倍为推崇,少林慧空与灵相常聚一起谈诗论佛,交情深厚,闻言也是赞同。

「小女子另有些浅见,只觉这株出自五代洛阳魏仁博家的」魏紫「花开丰满,更应牡丹富贵之意,堪称」花后「。」潘茹人如三月春风,未语先笑,柔声细语引得周遭众人一阵附和。

「久闻遥岑姑娘有女中诸葛之称,可请试评一二。」金不移转向卫遥岑问道。

「遥岑不敢。」卫遥岑站在方旭旁,一直话语不多,听金不移问话才开口笑道:「众所周知,每年的花会状元都要送与南疆牡丹夫人,遥岑怎敢擅评,揣测夫人心中所属呢。」

金不移捋髯笑道:「遥岑姑娘客气了,牡丹夫人使人传话,今年百花谷琐事缠身,不便亲来,由老夫做主选出花种送往南疆即可。」话语中透出一丝卖弄与得意。

众人闻言恍然,难怪如今也未曾看到百花谷中人,原来是要金不移亲自送去,这老儿艳福不浅啊。

遥岑轻喔了一声,「久闻百花谷乃男子禁地,牡丹夫人能请金帮主千里护花,可见对帮主信重非同一般,遥岑更是不敢掠人之美,还请金帮主自专的好。」

这一句算是搔到金不移痒处,老儿哈哈大笑,「如此就不客气了。」说着对着诸多花种运起了气,这老儿挣钱是好手,交接官府也是不赖,让他品花,简直和让他绣花一样难,若按他自己的意思,肯定是哪朵花个头越大越好,为什么,废话,老子花那么多银子求来的,个大点不吃亏啊。

一个中等身材精神健旺麻衣老者从后堂转出,乃是金不移结拜兄弟汤俊,漕帮扬州分舵舵主,江湖人称「铁浆」。

汤俊缓缓走到拜兄身前,低语了几句,金不移连连点头,暗道请来的那位果然不是白花钱。

「咳,金某以为灵相大师与潘女侠所说都对,不过金某觉得这一株牡丹有些特别之处,诸位请看,雌蕊呈绿色于花心,墨紫花瓣多层簇拥,清雅别致,诸位以为如何?」

灵相与慧空点头称是,那帮粗豪江湖人物本就是凑热闹的,主人说好自然赞同,李青冥细细端详后道:「没想到今日牡丹花会又现新种,请金帮主赐名。」金不移否了他爱妻的提议,他便给他个难堪,凭这草包能想出什么风雅名字。

金不移胸有成竹,「此花似一条青龙盘卧于墨池中央,便称之青龙卧墨池可好。」

灵相击掌赞道:「好一个青龙卧墨池,贴切。」

潘茹感受到夫君不满,也拉住李青冥不住赞好,李青冥跟着生硬的附和。

金不移只是不通文墨,却不是傻子,自是感受到李青冥刚才不怀好意,碍于名剑山庄的声威不漏痕迹微笑回应。

忽然园中人群中传来一片惊呼。

「蛇,好多蛇。」

「这里也有,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