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33-37
三十三、生计问题
我到「世界之眼 」朝凯瑟琳租了一匹快马,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恩格勒曼兹城。我不禁在心中暗暗庆幸,要知道等到了晚上,城门就会关闭,到时候我要么选择在城外露宿,要么选择贿赂卫兵求他们放我进去。不论是哪个选择,都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我策马慢慢地走在城中古旧的石板路街道上,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不过这个时候还不算很晚,大街上依旧十分热闹,街道两旁的路灯洒下昏黄的灯光,为这城市的夜景染上一层迷离的感觉。
我心不在焉地骑在马背上,正在为该如何赚钱而发愁,想到临走之时头脑发热,满以为只要进了城,就一定能够有办法赚到很多钱,可是具体该做什么,我竟然根本就没想过!
「呃…该怎么办才好?在这座城市里我根本一个人也不认识啊…」我苦恼地想着,举目茫然四顾。夜色中、灯光下,人群里,我内心顿时升起一股萧索之意,恨不得立刻调转马头,跑回帕迪科索尔村。
不行!别开玩笑了,绝对不行!
忽然,肚子发出咕咕声。唉,时候也不早了,先找个地方填报肚子再说。
我循着食物和啤酒的味道,很快就相中了一家旅店。我把马交给了一个态度还算不错的伙计,由他送进马厩。
「嘿,照顾好我的马,多用点心。」我塞给那伙计一个银币,这匹马可是关系到我能不能以最快速度返回村庄,所以我可不想它出什么意外。
那伙计接过银币以后对我的态度更加和善了,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我还是头一次来到大城市的旅店,只见里面灯烛辉煌,十分明亮,充斥着各种喧哗声、笑声和欢快的曲调,真是有够热闹的。帕迪科索尔村的「世界之眼」的规模和这里一比,实在不值一提。
我走进旅店时,有些人不在意地朝我看了看,之后又回头做自己的事。我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一个侍女好不容易才从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的咸猪手中挣脱,匆忙跑到我身边询问我要点什么。
我随便点了几道菜,之后无所事事地开始环顾四周,一面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结果想了半天,我也没能想出个主意,始终一筹莫展。等到侍女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时,肚子却咕咕叫得更厉害了。
…算了,还是先填报了肚子再说吧!
我从盘子里拿起一块面包,开始吃饭。这期间,我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旅店一角那个小舞台吸引过去。事实上,旅店里绝大多数男人都像我一样,将目光投向了那里,并且一看到舞台上那些长发、裸足、玉指、红唇,就不想再将目光移开。
只见在那个小舞台上,有几名美女正在伴随着欢快动人的音乐卖力热舞。她们都很美,而且身上都穿着和全裸没什么分别的暴露服装:只用一条白绸遮住乳房和下体,光洁细腻的美妙裸体上披着一层完全透明的轻纱,雪白的脖颈上挂着金灿灿的项链,纤细的脚踝上套着金环,手指甲和脚趾甲上均涂着一层淡淡的凤仙花汁。
我猜这些美女大概是旅店老板买来的女奴,她们整天都在这儿跳舞来招揽顾客,她们脸上的表情妩媚撩人,舞姿更是香艳迷人性感诱惑。
只见那个领舞女郎最是美丽。她是一位金色长发的妩媚女郎,那蓝色眼瞳仿佛湖水般迷人,左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为她平添了几分忧郁的气质。她的身体匀称性感,两颗乳房雪白丰满,腹部平坦纤细,一对美丽长腿修长如凝脂般,浑圆高耸的屁股,一双雪白赤足煞是好看。
女郎白玉般的额头上戴着黄金的箍饰,双耳垂着心形的红色耳环,手腕和脖颈上都戴着金色的雕花纹箍。丰满的胸部只用一条宽不及三厘米的白色布条遮住乳头,下身也只穿着透明的轻纱裙,那细的如线般的金丝T字裤紧紧勒入肉缝中,令她增添了无限的诱惑,金色的也阴毛清晰可见。真厉害,这个女郎仿佛就是为了性欲而生的!
不过,奇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嗯,是在什么地方呢?
…
啊,我想起来了!那天在奴隶市场,那个在拍卖台上跳舞的金发女郎不就是她吗!原来她被这间旅店的老板买去了。
每当这女郎做出火辣诱人的舞姿时,台下便响起一片喝彩声、粗俗的笑声和下流的口哨声,我也被那女郎的美貌所迷住,而且也受到了店内气氛的感染,不知不觉开始跟着那些男人起哄、叫好。
吃过饭之后,我瞄了一眼店外,就打算在这里投宿。我来到柜台,对那个干瘦且有些谢顶的旅店老板结过饭钱后,要了一间客房。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我转过身去看,只见有三名流氓走上了舞台。为首的是一名一脸横肉、身上有纹身的胖子,用他粗肥的大手抓着金发女郎纤细的手腕,把一张酒气熏熏的大嘴凑到她光滑细嫩的脸蛋上,淫笑道:「小美人儿,你在台上跳舞的模样真是骚媚入骨,看得老子都硬邦邦了。来,跟大爷回家,大爷保准操得你欲仙欲死!嘿嘿嘿!」
看来这家伙显然是喝多了,借着酒劲儿在这里捣乱。
那女郎显然对这胖子极是厌恶,皱着眉头,强忍住恶心,挣扎地道:「不要,你快放开我!老板!老板!」但始终也无法挣脱开那流氓粗壮的手腕。
流氓见女郎挣扎呼喊,更是得意,一把紧紧抱住她的纤纤细腰,一只大手开始在她的翘臀上又是抓又是捏,口中不住猥琐地笑道:「妈的,滑嫩弹手,果然是上等货色!」
那旅店老板见状急忙跑过去,对那流氓又是赔笑又是作揖:「大爷请先松手,莫要心急,莫要心急啊!大爷不就是想跟伊莎贝拉共度春宵吗?这个好说,小店里有个规矩,大爷您只要花上五个金币,伊莎贝拉今晚就是您的啦!您看,怎么样?」
旅店老板话音刚落,那流氓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将他一下打翻在地:「操你娘!以为老子的钱这么好骗吗?告诉你,这婊子老子抢了,你他妈的要是敢说个不字,老子立马废了你!」他身后的两个小弟也嘿嘿狞笑着,指着旅店老板口里不住骂着脏话。
我看那个叫伊莎贝拉的女奴落入那个流氓手里实在有够可怜的,本想上去阻止,不过又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这次出来的目的是赚钱,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谁料,我的目光无意中和那流氓碰在一起,那流氓以为我在冲他挑衅,脸色一变,目露凶光,瞪着我破口大骂:「你看什么看!操你妈!再敢看老子就卸你一条腿!」
噗!
我的火气顿时涌了上来,朝那流氓走过去,笑了笑道:「你掉了一样东西。」
那流氓满嘴酒气,瞪着我,怒骂道:「臭小子,你他妈的说什么!」
「我说你掉了一样东西。」我微微一笑,忽然剑光一闪,旋即入鞘。接下来是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众人惊呼,因为他们看到那竟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那流氓此刻感到有湿淋淋的液体流下,伸手一抹,发现自己的左耳竟已被整整齐齐地削去!
我仍旧很温和地笑道:「你看,你的耳朵掉下来了。」
那流氓的脸色登时扭曲大变,豆大的冷汗一粒粒从头顶流下,继而害怕的嘶声大叫,再也不敢朝我看上一眼,哭爹喊娘地扭头奔出了店外。他的两个小弟也吓得脸色如土,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你没事吧?」我朝害怕地缩在舞台一角的伊莎贝拉柔声询问道。
伊莎贝拉惊魂未定,瞧着敞开的大门呆了半晌,又转头看看我,最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对我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感激地说道:「我很好。谢谢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埃唐代啦•多拉埃姆。」
「谢谢你,埃唐代啦•多拉埃姆…」伊莎贝拉突然猛地扑到我怀里,对我奉上热情如火的一吻…
※ ※ ※
后来我才知道,这间旅馆原本是有雇一名膀大腰圆的护卫看场的,只不过他今天非常不巧的有事出差,这才让那三个流氓乘虚捣乱,也给了我表演「英雄救美」这种传统戏码的机会。
总之,我帮忙赶跑了那些流氓,旅店老板(他的脸被打肿了)自然是对我千恩万谢,不仅给我换了上房,还免费提供给我热水澡。
结果一直到躺在床上,我还在恋恋不舍地回味着伊莎贝拉那一吻。
这个房间十分宽敞,床铺也松软舒适干净,我一躺下去,身子陷入软绵绵的床垫里,就不想再起来了。
可我还是坐起身,凑到窗户旁,拉开窗帘望着街道的夜色。我看着外面街道上比天上星星还要明亮的街灯,心里由衷的发出感慨。
这就是城市的夜景啊,真的很漂亮呢!和帕迪科索尔村完全不同…
可是,要如何才能从这里赚到钱呢?
唉…
姥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了吧,又或者她心里时时记挂着我,根本睡不着…我猜她现在一定还没有睡着。
克萝伊又在做什么呢?我一声不吭的就去了城里,她是否在生我的气啊。还有,她家里有没有凑到税金?
特蕾莎、瑞贝卡和克里斯蒂娜这个时候又在干嘛,是不是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
我逐渐陷入沉思之中,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叩叩叩。
奇怪,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不及细想,飞快地抄起倚在床头的剑,凝神注视着门,问道:「是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埃唐代啦,是我啊。」
我一怔,随即笑道:「伊莎贝拉?」
「哎呀,正是小女子。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我松了口气,把剑重新放回床头,走过去开门。
伊莎贝拉就站在门外,她还穿着那身暴露的舞娘服装,一见到我,歪着头朝我妩媚地一笑:「打扰了。」说完径直走进来,毫不犹豫地坐到了我的床上。
我被彻底搞糊涂了,忙问:「伊莎贝拉,你、你这是干嘛?」
伊莎贝拉咯咯娇笑道:「噢,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帮老板赶跑了那几个流氓,老板为了把这份人情还清,就让我过来陪你了。所以呀,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她毫不掩饰、一点也不害羞地说出来,搞得我脸上一红。
我的天啊!居然还有这种好事!我真想欢呼,不过,咳咳,当着伊莎贝拉的面可不能干这种傻事,所以还是克制住了。
伊莎贝拉又笑道:「不然你以为是我主动跑来找你吗?才不是呢,女奴擅自跑出来可是会挨鞭子的。」
我皱眉道:「那个老板会用鞭子抽你们?我听他之前对那胖子说的话,他还利用你的身体赚钱对吧?真是太过分了!」
伊莎贝拉略带苦涩地笑道:「其实他已经算不错的啦,至少提供给我和姐妹们床铺和热饭,我们偶尔和他开些小玩笑他也不会发怒。比在奴隶贩子手中是天壤之别…」摇了摇头,对我笑道:「咱们不说这个了。嗯~来吧,夜晚可是很短暂的哟…」
一阵窸窸窣窣声音后,伊莎贝拉就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赤裸裸地平躺在床上,将她的娇躯完全展现在我眼中。
伊莎贝拉光滑细腻的肌肤白中透红,那两团肥嫩饱满的大奶子,奶头鲜红如樱桃,挺立在艳红的乳晕上面,十分艳丽夺目。平坦纤细的腹部,腰细臀圆,修长笔直的玉腿,阴阜隆起好似小山丘,长满了浓密金黄细长的阴毛,从阴阜一直延生到两片肥肥厚厚的大阴唇上,中间夹着一个等待阴茎插入的肉穴。
我禁不住吞下一口口水。伊莎贝拉已阖上了一双美目,示意我可以随意处置她。
我迫不及待地爬上床,首先分开伊莎贝拉一双修长美腿,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里面的风景。伊莎贝拉肥厚的阴阜好像个肉包似的,上面长满了浓密的阴毛。我用手拨开大阴唇,一粒像红豆一样大的阴核凸起在阴沟上面,两片呈鲜红色的小阴唇,微开的湿润洞口,鲜红色的阴壁肉,闪闪发出淫水的光茫。
我将一根手指插进阴道轻轻搅动,同时用另一根指头力道适中地抚弄伊莎贝拉敏感的阴蒂。没过多久,伊莎贝拉的肉洞就春潮涌动,淫水滚滚而出,她欲火难耐地轻扭美臀,口中发出诱人的娇吟。
我测试了一遍阴道的深度和手感以后,并不急着插入,而是将伊莎贝拉的双腿重新并拢,抓起她一双脚丫开始把玩。
伊莎贝拉晶莹的脚趾纤细光滑,玲珑小巧、晶莹剔透,整个足部骨肉均亭、毫无瑕疵。大概是一直都赤脚的原因,她的脚掌和脚后跟的肉茧很厚,脚底还沾上了些泥污。但我还是把伊莎贝拉的一双雪白赤足从脚心到指缝都玩弄了一遍,这才罢手。
然后我趴在伊莎贝拉的身上,吻着她的唇,双手轻柔的抚摸着她那不能一手掌握的丰乳。
「埃唐代啦…嗯…给我…埃唐代啦…喔…」伊莎贝拉紧紧抱着我,张开玉腿盘在我的腰上,纤腰一下一下地上挺,迫切地想要我马上满足她。
「伊莎贝拉,你这淫妇。」我起身扶着肉棒,对准伊莎贝拉已经张开的花瓣插了进去。
「嗯…咿呀…啊啊啊…嗯…」伊莎贝拉高声尖叫,紧抓住我的肩膀,承受着我的推进带给她的快感。我的感觉更强烈,伊莎贝拉虽然不是处女,但是蜜穴的弹性还是那么好,那么紧致,而且我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层层的肉环。
我在伊莎贝拉蜜汁的帮助下,突破层层肉环抵住她的花心,肉棒也全根淹没在她的花径中,我承受着肉棒上传来的肉环夹紧的连绵不断的快感,真爽啊!
我开始不顾一切的快速的抽插,肉环紧紧夹住肉棒。我一次一次的直插到底,每一次都顶到花心,每一次伊莎贝拉的身体都会激烈的颤抖。
「啊…啊…嗯…伊莎贝拉…快…不行了…喔…啊啊…喔…喔…喔…啊…啊…」伊莎贝拉开始浪语不断。
我全神贯注地用力地向前挺动,狠狠撞击着伊莎贝拉的花心。就在伊莎贝拉又要高潮的时候,我开始一下一下大力地插入,最后我将大量的精液射入了伊莎贝拉的子宫。
「噢…嗯…啊…咿呀呀…呀呀…啊…」伊莎贝拉在我身下尖叫着,也达到了高潮。
在这之后,我又给了她不知道几次高潮,最后只见大量的精液扑哧扑哧地满溢出她的蜜穴,非常淫靡。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就醒来了,看到躺在我身旁的伊莎贝拉还在熟睡。女郎仍依旧保持着昨晚那种双腿像青蛙一样大开的姿势,蜜穴中还残留着尚未干的淫水和精液。
我顿时色心大起,一股欲火再度窜上心头,也不做任何前戏,腰肢往前一挺,肉棒登时齐根没进,把她的蜜穴硬塞满,胀得舒服异常。
伊莎贝拉闷哼一声,逐渐张开眼睛,她没想到我这么快又要干她,吃了一惊,抗议般地轻声说道:「不要,埃唐代啦,让我再休息一下好吗?」
可是我却充耳不闻,双手抱起她的身子,让她和我对坐着,双腿彼此交叠着,直直地伸向对方身后。
「伊莎贝拉,我们这回要面对面坐着干,我要让你知道我是如何地操你!」我得意地笑道,缓慢抽插。
「埃唐代啦…不…我不要这样…讨厌…」伊莎贝拉红着脸腻声道。
我愈看着伊莎贝拉愈感兴奋异常,肉棒不由更狠猛地狂捣,直把伊莎贝拉捣得长发飞舞,乳波四起,浪叫不绝于耳。
「快要死了…埃唐代啦…你好狠啊…这般猛插人家…啊…好深…插得好深…爽死人家了…」伊莎贝拉此刻已经快达到欲潮的顶端,熊熊的欲火烧得她忘乎所以,而每一次抽插,肉棒都「啪嗒、啪嗒」地抽带出大量淫水,这幅景象委实淫亵不已。
我愈干愈是起劲,才不到两百下,我就已觉抵达爆发的边缘。于是我把伊莎贝拉仰躺放在床上,提起她双腿,开始凌厉的最后冲刺。
「啊…埃唐代啦…你快点射吧…我…我受不了…」伊莎贝拉因为过度激情不住晃动头部,香舌早已像母狗一样伸了出来。
「伊莎贝拉,你这贱货,同我一起丢好吗?」
「好…好…一起泄…埃唐代啦…你再用力插…伊莎贝拉快要丢了…啊…啊…」伊莎贝拉口里发出淫秽污语,快乐地张大双腿,腰肢不住乱挺。
不一会儿,我再也按忍不住了,随着一阵阵抽搐,炙热的精子狂喷而出,浇灌在伊莎贝拉的子宫,涓滴不剩。再看伊莎贝拉,也同时抵达高潮,她早已浑身虚软无力,不停地喘着大气。曲终人散,我亦感疲惫不堪,搂着伊莎贝拉躺在床上休息…
伊莎贝拉抚摸着我的红头发,笑眯眯地看着我,轻轻地说道:「埃唐代啦,你来恩格勒曼兹城做什么?这里有你的朋友吗?」
「我是来赚钱的。」
伊莎贝拉似乎觉得我的回答很好笑:「赚钱?」
「嗯。」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给伊莎贝拉听。
「原来是因为征税那件事啊,之前老板也有叫苦来的,真是有够乱来的领主。」
我忽然灵机一动,问道:「伊莎贝拉,你知道这座城市中,哪里能够让我很快赚到一大笔钱吗?」
伊莎贝拉略一沉吟,答道:「知道倒是知道,不过…那可是很危险的哟,一不小心就得赔上性命。」
「是做什么?」
「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这样吧,那个地方老板带我去过几次,我还记得路,我领你去吧,路上再给你好好解释。」
我心中顿时燃起希望,笑道:「好啊!我这就和老板说去!」
我正欲起身,伊莎贝拉急忙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呀~你去跟老板说,老板未必会答应,交给我吧,由我来说服他!」
于是,我和伊莎贝拉起床来到楼下。伊莎贝拉让我站在不远处等待,她自己去和老板交谈。才聊了几句,我就看到老板用惊恐的眼神看我,然后表情又是害怕又是无奈,最后只好叹了口气答应了的样子。
伊莎贝拉乐不可支,蹦蹦跳跳地跑到我面前,对我眨了一下大眼睛:「搞定了!老板答应让我领你去了!」
「我看他好像很害怕。」
「嘻嘻!我跟他说,你非得让我陪着才肯去,假如他不答应,你就把他当生鱼片给切了,他当然怕的要死啦!」
「你干嘛这样吓唬他?」我哭笑不得。
伊莎贝拉娇媚地白了我一眼:「哼!不然他非得也跟过来不可。我不喜欢他,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
我的脸肯定红了。
伊莎贝拉不等我说话,就拉起我的手,像个小女孩那样,笑嘻嘻地朝旅店外面跑去。
三十四、蛇之领主
伊莎贝拉带着我转了大半个恩格勒曼兹城,却始终也没有领我去目的地。
她似乎很珍惜这次和我单独出来的机会,打算充分享受逛街的乐趣。她忽儿在一家店铺前停下,用她辛苦攒下的零用钱买些小吃,忽儿走进一间服装店试起衣服来,忽儿又进到珠宝店试首饰。
「好不好看?」她把戴着宝石手镯的皓腕朝我晃了晃,满脸期待我夸她。
「好看。」我说,随后略带不耐烦地道:「伊莎贝拉,眼看就到中午了,你是不是…」
「好了好了,你别着急,我没忘记!」伊莎贝拉嘟起腮帮子,有点不高兴地说:「人家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来一次,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玩玩吗?平时我总是呆在那个破旅店里跳舞,晚上还要服侍那个银蜡枪头的老板,真是无聊死了!满以为和你出来能好好玩玩儿,谁想还惹得你生气!真没意思,哼!」
我急忙道:「我没有生气!我、我只是有些着急…你知道的,领主只给我们三天时间,假如三天内拿不出钱来的话,我们就都要大祸临头了。」
伊莎贝拉笑道:「放心好了。我保你今天就能赚个盆满驮满…只要你还活着。」
我好奇地问道:「说来说去,到底是做什么呀?好像有去无回的样子?」
我和伊莎贝拉离开了珠宝店,走在大街上。
「这附近有一个斗技场,每天都在进行决斗供人观赏。打赢可以赚很多钱的,只不过万一你运气不好输掉了,那可就连命都搭上了。」
伊莎贝拉说完,看了看我,好像在说「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我犹豫了一下。嗯…听起来好像真的非常危险,可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想要快速赚大钱,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而且,我连石巨人、牛头怪、兽化人和巴弗灭都能打赢,那种程度的战斗应该不在话下吧?
应该吧…
哎,他妈的,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了!我下定了决心,对伊莎贝拉说:「斗技场在哪里?带我去吧。」
「你真的决定要去了吗?有一次我在那儿可是看到有个人的眼睛都被打出来了,眼珠还挂在眼眶上,吓死我了!」
我听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过还是强笑道:「没事的,不要为我担心。」
伊莎贝拉略显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露出笑容,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走,姐姐领你去!」
我噗哧一笑:「姐姐?」
伊莎贝拉转过身面对着我,娇笑道:「怎么?你当我在占你便宜?我可没有噢!埃唐代啦,你几岁了?」
「十六岁。」
伊莎贝拉咯咯一笑:「我二十三岁,你看,我是不是比你大?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姐姐?」
我哭笑不得。伊莎贝拉忽然凑过来,凑得很近,我愣住了,难道她要在大街上亲我?
我嗅到了她那令人心神摇曳的体香,眼睛看着她花瓣一样美丽的红唇,真恨不得立刻亲上去…
只听伊莎贝拉娇俏动人地笑道:「你年纪比我小,个头也比我矮,让你叫我一声」姐姐「可没委屈你吧?」
「呜…」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的确,伊莎贝拉光着脚丫子站在我面前,都还比我高出一截…
这可真尴尬,埃唐代啦•多拉埃姆!
「哇!那里有卖寿司耶!看起来好好吃喔!」伊莎贝拉忽然发现了一个卖寿司的摊铺,一双美目放光地叫道,「埃唐代啦,姐姐请你吃寿司!」
「好、好啊…」
伊莎贝拉跑过去要了两份寿司,一份递给我,另一份自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我看她美滋滋地吃着寿司的模样,嘴边不由漾起一阵微笑。
我们一边吃一边有说有笑地继续走着。说也奇怪,我心中的焦虑这时候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强烈了,我和伊莎贝拉肩并肩地走在街上,简直就好像一对恋人在炎炎夏日里逛街一般。
伊莎贝拉领着我穿街转巷,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这时候,一辆囚车野蛮地从街中驶过,人们慌忙闪避,有的商贩躲闪的不快,被马车碰得翻了摊铺,许多水果、蔬菜、鸡蛋撒满了街道,一片狼藉。驾车的骑士对这些全然不加理会,反而对人们大声呵斥,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囚车上披的布帘被风掀起了一半,我看到被关在铁笼内的,竟然是好几名赤身裸体的俏丽少女!
伊莎贝拉看到我惊呆的模样,就解释说:「这些是要送给领主的女奴。平均每隔三个月都会有一批女孩子被送到领主的城堡里,供他享乐。」
我点点头,想起恩格勒曼兹城奴隶市场的情景,说道:「看来领主大人还真是奴隶市场的常客。」
伊莎贝拉冷哼道:「这些女孩,一半是奴隶商人为了孝敬领主主动送来的,另一半则是从市民的家里抢来的呢。」
我失声道:「什么,抢来的?!那他这样和强盗有什么分别?他难道不怕激起民愤吗?」
伊莎贝拉面无表情地说道:「事实上,皮埃尔这家伙已经因为各种荒唐的行为激起好多次民愤了,但每次都被他用极度残忍的手段镇压下来。久而久之,现在市民们都因为害怕而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他作威作福了。」
「真是个杂碎!」
伊莎贝拉登时脸色一变,把一根纤纤玉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小声点!万一被人听到了,把你举报给城中的警备队,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知道她说得没错,只好发出一声泄气般的叹息。
伊莎贝拉说:「埃唐代啦,你听说过皮埃尔•恩格勒曼兹的故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那个故事很有趣吗?」
伊莎贝拉神秘地一笑:「你听听看不就知道喽?我是听老板说的啦…嗯,其实,皮埃尔•恩格勒曼兹原本有两个哥哥,他是恩格勒曼兹家族中的幼子,也是最愚笨、最丑的一个,就好像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他的两个哥哥就抢走了本应属于他的营养,导致他从出生就成了一件毫无用处,没有一点优点的废品。皮埃尔长大以后身材矮小,几乎只比侏儒高一点,而且心智愚鲁,不管是对武功、兵法、文学还是美术都毫无天赋,再加上他的两个哥哥都太优秀了,皮埃尔的父母都视他为家族的耻辱,转而将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他的哥哥们身上,对他则无比冷淡。」
「想不到他也挺可怜。」不过我一想到他强加给我们的税赋和那些残酷血腥的手段,心情又变得很复杂,仿佛一半是可怜,一半是憎恶。
伊莎贝拉继续讲述:「城里的老人以前曾看到过小时候的领主,他们都说那是个又矮又丑的小男孩,胖胖的,仿佛终日垂着头,没有半点小孩子应有的活力。按理说,他会在哥哥们的阴影下悲惨地度过一生吧。可是,突然有一天,皮埃尔的大哥出了意外,坠马摔死了。」
「意外?」
「接下来,就仿佛是恩格勒曼兹家族的人除了皮埃尔以外都被诅咒了一般,皮埃尔的二哥也在冬天不幸掉入湖水中淹死了,他的父母也在不久后接连死于意外。最后,恩格勒曼兹家族只剩下皮埃尔一个人,因此,皮埃尔•恩格勒曼兹就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爵位和领主的位子。」
「果然是个可怕的故事啊。」我听完伊莎贝拉讲的故事以后手足不禁有些冰冷,苦笑道:「而且,看来皮埃尔并不像他父母以为的那般无能和愚蠢。」
※ ※ ※
「哇哈哈!愉快!愉快!」
领主城堡的私人竞技场内,皮埃尔•恩格勒曼兹高坐上方的观战席,兴致勃勃地欣赏着下面场内的比武。
一名手持狼牙棒、两米多高的巨汉,正在与一群身穿囚服、面黄肌瘦的犯人战斗。
说是战斗,但准确的说其实是一场屠杀。那名巨汉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武者,而那些犯人只不过是平时连剑也没摸过的平民百姓,所以战况从一开始就是巨汉一边倒的碾压。场中已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犯人的尸体,都被狼牙棒砸的血肉模糊,死状甚惨。
「再努力点吧!赢了本领主的勇士的话,我便恕你们无罪!快!战斗吧!!」皮埃尔拍着椅子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观赏杀人游戏本就是他日常最喜欢的消遣之一,自从前线反叛军失利的战报不断传来,他的心情日益烦躁,看杀人和玩女人已经是仅有的两样能够令他心情好转的娱乐活动,因此这段时间竞技场中的杀戮比平常多了两三倍。
在皮埃尔的手中,握着一根蛇头杖。蛇,是恩格勒曼兹家族的家徽,这根家族代代相传的手杖,则是恩格勒曼兹领主的象征。皮埃尔手握这根从父亲手中夺来的蛇杖,即代表他如今是恩格勒曼兹领地最有权势的人。
经过巨汉的一轮屠杀,场中眼下只剩下四名囚犯。巨汉如天神般,一步步走向最后这些待宰的羔羊。
「呜哇呀呀呀!」
逼狗跳墙,剩余的囚犯退无可退,把心一横决定与那巨汉拼了,举剑呐喊着冲向巨汉。
巨汉随手一挥狼牙棒,就将当先一名囚犯打的脑袋开花,紧接着用大手捏爆了一个囚犯的脑袋,又将另一名囚犯的头颅敲碎。最后一人吓得屎尿齐出,僵在原地浑身打颤。
「这样您满意了吗?领主大人。」巨汉转头恭敬地问皮埃尔。
「哇哈哈哈!非常好!!」皮埃尔兴高采烈,脸上带着残忍病态的笑容。
突然,巨汉脸色一僵,庞大的身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只见他的后背上,赫然插着一把剑。
原来是那最后一名囚犯趁巨汉与领主说话没有防备之际,从背后偷袭得手。
「嘎…嘎…嘎…呜…太好了!我杀死他了!领主大人!您答应过会释放我的!」囚犯欢呼雀跃地道。
「正蠢材!」皮埃尔被扫了兴,顿时勃然大怒:「来人啊,把这家伙给我拖出去砍了!」
「呜哇!不要啊!」
皮埃尔懒洋洋地看着囚犯被士兵拖出竞技场,意兴阑珊地道:「可恶。还以为找到个有用的家伙,结果只是浪费时间,呸!」
「领主大人。」一名侍从这时禀报道,「一批新的女孩已经被送到了城堡里,请您过目。」
「哼!磨磨蹭蹭的总算到了,让我看看今次有什么好货。妈的,就没有一件事情能顺心,烦死了!」皮埃尔悻悻地离开座椅,在侍从的陪同下去看自己那批新到的玩具。
三十五、斗技场
伊莎贝拉显然对我们要去的地方其实也不太熟,她领着我三转两转,经常要停下来认一认路,回忆一下,才能带着我继续前进。当我发觉四周围渐渐变得很奇怪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一定来对了地方。
伊莎贝拉领着我来到了一个周围的建筑都很破败、街上满是各种垃圾的地方。街道两旁有许多酒店和娼馆,还有各式各样的店铺,这些店铺的门面大都很窄小,进进出出的好像都是些表情或阴郁或猥琐的见不得人的家伙。
阴沟里散发著恶臭,到处都飞满了苍蝇。那些站在各自的妓院门口拉客的女孩,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直在送着秋波,用甜腻腻的声音招揽客人,她们身上穿着或暴露或可爱的服装,和这条阴暗破败肮脏的街道形成鲜明对比。
这时候,一个女孩带着妩媚甜蜜的笑容朝我走过来,意图再明显不过。伊莎贝拉顿时脸色一沉,对她怒喝道:「滚!」
那个女孩吓了一跳,脸上笑容迅速褪去,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远远的走开了。
我苦笑道:「你干嘛对她那么凶?我自会把她打发走的。」
伊莎贝拉用琼鼻「哼」了一声:「我就是不想让这里的骚货碰你。怎么,你在责怪姐姐吗?莫非你看上刚才那个骚货了?」
我苦笑着耸耸肩,不置可否。
伊莎贝拉消了气以后,把嘴附在我耳畔小声道:「埃唐代啦,你要小心啊,这是条黑街,街上至少有十个通缉犯,二三十个专门替别人在暗巷中打架杀人的打手,盗贼公会控制这里,你若是得罪了他们,无论想在这城里干什么都休想办得到!所以,千万别惹事,懂了吗?」
我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伊莎贝拉似乎放心了,又走了一会儿,她伸手一指前方,说道:「你看,我们到了!」
只见我们面前矗立着一座建筑风格粗犷的石塔。我问:「就是这里?」
「嗯!这里是暗地里由盗贼公会经营的俱乐部,一共有六层,最底下的一层就是斗技场了,也就是能令你一口气赚很多很多钱的地方!」
「听起来不错,我们进去吧!」
大门是敞开的,我们进入了一个空旷但肮脏的大厅里。十来条大汉精赤着上身,正在大厅的一角赌钱,赌得全身都在冒汗,汗水将他们坚硬如钢铁一般的肌肉合著纹身与伤疤趁得油光闪亮。
伊莎贝拉瞥了他们一眼,下意识地流露出了厌恶与紧张之色。
我们走到一张柜台前,我对柜台后面那个左手臂上纹着食人魔的长脸汉子道:「你好,请问这里是斗技场吧,我想要报名参加角斗。」
那长脸汉子正在柜台后数钱,爱理不理地白了我一眼,冷冷道:「角斗早就开始了,你来晚了,滚吧!」
伊莎贝拉口里发出「啊哦」一声,拉拉我的手,附在我耳畔小声道:「抱歉,我忘记了还有报名时间!」说罢朝我充满歉意地伸了伸舌头。
我叹了口气,不过也没有责备她。毕竟伊莎贝拉只陪老板来过这里三次而已,她没有考虑到这些细节也是很正常的。
我又问那长脸汉子:「请问,下一场什么时候开始?」
那长脸汉子斜睨了我一眼,不耐烦地道:「你他妈的是聋子吗?没你的份儿了,老子叫你滚,快给我滚啊!」
我坚持道:「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什么?!」长脸汉子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跟我唧唧歪歪!狗杂种,给我滚远点!」
这时候,在一旁赌钱的几条大汉听到了我和长脸汉子的对话,已经朝我围了过来,很快就将我和伊莎贝拉围在中间,气氛顿时变得十分紧张。
伊莎贝拉大气也不敢喘,脸色苍白如纸。
一名大汉道:「他妈的!臭小子,你是来砸场子的吗?敢在蛇王的地盘唧唧歪歪,老子打断你的腿!」
另一个大汉嘿嘿冷笑道:「土狼,这小子存心来找不痛快,我看不如把他的剑插进他的屁眼里去!」
我没有去理那些大汉,目光一直盯着那长脸土狼,突然出手如电,瞬间拔剑、收剑。下一秒,那两个口出狂言的大汉的裤子不约而同地一起粉碎。
那两条大汉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已剩一条内裤,脸色大变,其余的汉子双眼怒瞪着我,就要发动攻击。我也不理会他们,只是将手重新按在剑柄上,那些汉子目中的怒火立刻变为恐惧,动作纷纷僵住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动手。
土狼看着我,脸上略显吃惊。
「怎么样?」我作了个轻松的手势。
土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哈哈一笑,说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笑了笑:「埃唐代啦•多拉埃姆。」
土狼目光之中露出一些赞许,说道:「埃唐代啦•多拉埃姆,你的剑很快,我可以让你进去。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很可能会死在这儿,你真的不怕死吗?」
我微微一笑:「我怕死,不过更怕穷。」
土狼大笑道:「哈哈哈!说得好!跟我来!」
伊莎贝拉央求道她也要跟过去瞧瞧。我笑着掏出一个大面额的银币给扔给土狼,一指伊莎贝拉,说道:「我为她买一张门票,希望观众席上能有她的座位。」
土狼用眼角看了看伊莎贝拉,似笑非笑地道:「当然没问题!」
※ ※ ※
土狼带领我走在一条黑暗潮湿的通道里,四周的墙壁上嵌着灯。
我能清晰地听到在前方,人们喧闹吵杂的叫喊声。这里的气氛感染了我,我的掌心不知不觉已沁出汗水,全身激动得微微发抖。
土狼敏锐地发觉了我的反应,不过只是用他眼角余光瞧了瞧我,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什么也没说。
我们很快就来到出口,只见在这个不算十分宽敞的环形场地里,至少有两三百名观众,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在繁华嘈杂的看台上,兴奋的大叫声持续不断地爆发而出,其中不乏脏话和杀人的催促。
「扭断他的脖子!」
「打呀,快杀死他!」
「火牛,给我把他的胳膊扯下来!」
这些刺耳的叫喊声令我热血沸腾的同时,也使我很紧张。
我很快就放弃了在座无虚席的看台上寻找伊莎贝拉的念头,转而将注意力投向斗技场里。所谓斗技场,就是在观众席中央,像一个四方形的凹槽一样的场地。
我注意到斗技场的四角分别摆放着一个旋转型武器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长剑、匕首、镰刀、刺刀、长矛、长柄刀、破甲长枪、新月战斧、投斧、连枷、狼牙棒、球头战锤、双节棍等等,还有许多我根本就叫不出名字,更完全不知道怎么使用的武器。每一个武器架旁都有一名穿着极度暴露的女郎。
土狼简洁扼要地解释给我听:「我们在中途会随机扔下一件武器,这样会使战斗看起来更加刺激。」
我点点头,因为不允许自带武器上场,我的剑已经被土狼他们给暂时没收了。
真希望他等下能给我扔一把剑下来!
只见在最上层的贵族包厢当中,有一间包厢居于正中央的位置,最宽大、也装饰得最为奢侈华丽,一个身材瘦削但肌肉紧绷的中年汉子坐在那里,脸上有眼镜蛇的纹身,一双眼睛很小但双眸崭亮,隐含毒光,这个人不用说当然就是这条黑街的老大——蛇王。
土狼突然伸手一指下方的斗技场:「你看!」
只见在斗技场中,两人正在进行生死决斗,一个是个精赤着上身的汉子,另一个则是身穿火一样的红衣,豹眼虎须的彪形大汉。
那彪形大汉的实力显然凌驾那汉子之上,连续几记重拳轰出,那汉子就已被打得摇摇晃晃,眼看就招架不住了。
观众们发出兴奋的喊叫。
「火牛,快宰了他!」
「把他脑壳捏碎,火牛!」
原来那个彪形大汉叫做火牛,看来是个狠角色。
这时候,火牛忽然一记重拳打在那汉子脸上,对方惨叫一声,牙齿全部被打得从嘴里飞出,散落一地,身体也跌倒在地!火牛毫不犹豫,快速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只听一声脆响,干脆利落地将对手的脖子拗断。
看台上沸反盈天,叫喊声和狂热的气氛登时达到顶点!
土狼嘿嘿一笑,对我说道:「你看到了吧,观众们就喜欢看这个。这家伙叫火牛,脾气非常暴躁,实力也很可怕,曾经徒手掐死过牛头怪。」
火牛干掉了对手,这在场中摆出各种胜利的POSE。一个女郎在斗技场上方操纵吊钩,将绳索垂到失败者那里,一个工作人员跳入场地,把绳索系在死人的脚上,尸体很快就像一条死鱼般被提了上去,再也无人理会。
我隐隐觉得有些反胃,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过亲眼目睹之后,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残忍血腥,「咕」地吞下一口口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小步,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了。
土狼摸了摸下巴,看着我,诡异地微笑道:「那么…」
我慌张地说道:「不会吧?这么快就轮到我出场了?我就不能先热热身吗?…」
哎呀!我话还没说完,土狼就突然用力一拍我后背,将我推入了场中,可恶!
「GOOD LUCK!」
三十六、死或生
我被土狼推入了斗技场。好在场地离上方的看台并不高,我急忙调整好姿势,因此落地时勉强算得上四平八稳,没有丢人现眼。
在我面前,火牛一双豹眼圆睁,瞬也不瞬地瞪着我,他的须发仿佛伞蜥脖子上的褶皮一般展开。妈的,这家伙身材还真是异常高大,不输给那个海亚德。
我心底顿时泛起一阵恶寒。刚才火牛才杀了一个人,显然不但意犹未尽,而且更激起了他的杀性,他即将要把剩余的这股嗜血的冲动全部宣泄在我身上了!
好吧,既然我一定得面对他,那么就放马过来吧!
「哇呀呀呀!」火牛喉咙中发出雷鸣般的大吼,大踏步地朝我冲来!
哎,可恶!他在开打之前就不能象征性地客套几句吗?连「你今天死定了」「我一定要宰了你」这类客套话也不说…呜啊啊!这家伙的攻势好吓人!
火牛一拳击出,劲风割面生痛,我以最快速度闪避开,展动身形,又避开他顺势踢出的回旋踢,眨眼间就已退到离他大约五米远的距离。
火牛见我竟能连续躲过他两次杀招,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已对我刮目相看,冷笑道:「哼,你比之前那些废物强很多!」
我嘴角勉强牵起一丝微笑,算是对他赞赏的回应。
火牛大吼一声,再次朝我发动进攻,他的拳速比之前一下子快了一倍,我知道他这次是不再保留使出全力了!
拳风呼呼之声压迫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该死,这力道恕不简单,我倘若被他打中一下,就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我聚精会神地躲避他的攻击,一刻也不敢大意,即便如此也遇到好几次惊险,勉勉强强才躲过,不知不觉,已经汗透衣襟。
「喝!」火牛大吼一声,一拳砸了个空,硕大的拳头砸进斗技场的墙壁里,花岗岩砌成的墙壁竟被他砸出一个大洞,岩石碎屑四散飞溅!
好机会!
我看准了这个漏洞,使足力气一拳恨恨击向火牛肋下。
啊!痛死了!他妈的,这家伙的肌肉竟然坚硬到这种程度,我的拳头就好像打在岩石上一样,疼得要死!
火牛面有得色,回旋一记手刀横切我的胸口,我大惊失色,急忙后退闪避,但上衣还是被他的手掌划开了一条口子,仿佛被刀锋切过一般。
不行!我赤手空拳,完全拿他没辙,还是先避其锋,等人扔武器下来吧!
我想好了策略以后,就不再心存侥幸,一心只闪不攻,即便火牛偶尔露出几个绝好的破绽,我也不会冲过去进攻。这样一来,场上就出现了火牛对我穷追猛打、我落荒而逃的局面。
唉,这当然一点也不好看,观众们很快就觉得自己被愚弄了,纷纷高喊着表达自己的不满,一时间场中谩骂声此起彼伏。
「妈的,搞什么!老子花钱可不是来看这个的,给我打啊!」
「火牛,快给我宰了他!」
「退票!退票!」
忽听上方有人大喊了一声:「武器!」
一件武器被丢入场中,大概是土狼也看不下去了,才想办法增加气氛。
只见他扔下来的是一柄大铁锤。该死,怎么会是锤子啊!不过,不管怎么说,先捡起来用吧。
我正要跑过去捡那把锤子,火牛却已经先我一步将它抓在手中,然后杀气腾腾地瞪着我。
「呃、让、让给你好了!」
「哇呀呀——!」
「呜啊啊~」
所以,根本什么也没有改变。依旧是我在前面绕着场地跑,火牛在后面穷追猛打。
观众们更加愤怒了,几乎把拉斯伐瑞托大陆上所有脍炙人口的脏话都骂了出来。
我猜在上面看着我们的土狼这时候一定很抓狂,只听他又大喊了一声:「武器!」
又一把武器被扔了下来。
是一把阔剑!
好极了,等得就是它!
我知道机不可失,快速冲过去捡那把阔剑,刚握住剑柄,火牛一记铁锤劈头砸过来!我吓得失声惊呼出来,身子一闪,大铁锤将我附近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哗,好险!」
我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妈的,刚才险些被砸成肉酱!
不过我手中有了剑,精神顿时一阵,信心倍增,这次终于不用再躲避了!只见火牛一声虎吼,挥锤攻来,我轻巧地向后一跳躲避开,足尖甫一落地,便再欺身上前强攻,抖出一个剑花,直取火牛胸膛!
火牛看到长剑攻来,显然大吃一惊,他还以为我只会一味躲闪,是以他方才虽然一击不中,也没再防备我反击。想不到我竟然一反常态地突然出手,他大惊之下举起锤柄格挡。锤柄也是钢铁制成的,只听叮叮叮叮一连串响声,我的剑有的打在锤柄上,但更多是刺中了火牛的胸膛。
但火牛皮糙肉厚,剑锋纵然击中,也只将他的胸膛划开了几条血口,没能取他性命。
我立刻收剑跳到安全的距离和火牛对峙。可恶,这家伙的肌肉就像是钢铁一样,看来要转攻他的眼睛、太阳穴、咽喉这些部位才行,不过他使的是长柄武器,想要近身只怕没那么容易。
啊!我这才注意到,观众们的谩骂已经不知不觉地转为了兴奋的助威和叫喊,煞是热闹。
我假意向前踏出一步,火牛方才吃了大亏,见我突然有所动作,急忙握紧大铁锤防守。但我并没有进攻,时而换了个位置,后退一步,片刻又换了位置,再上前一步。
火牛勃然大怒,骂道:「我操你祖宗!翻来覆去的想耍我吗!去死吧!」抡起大铁锤,力量有如一阵狂风,又犹如远古巨兽甲龙的尾锤般向我横扫过来。
我急忙下蹲闪避,大铁锤挥了个空,将我背后的墙壁砸出一条横向的缺口。我的身体则趁这个空挡像游鱼一般滑到了火牛的背后,手腕上挑斜切出一剑,血花四溅!
火牛后背挂彩,口中发出一声惨叫,马上回身抡锤反击。但我怎么会傻站着给他砸中,早就抽身后撤出数米,跳到了安全距离,等待着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我们就这样连续斗了数个回合依旧是不分胜负。单论速度和身法,我的确在火牛之上,可是正所谓「一力降十会」,火牛招沉力猛,挥锤的力道强的吓人,而且招招拼命,使我根本不敢太过于接近他。虽然来来去去的用剑在他身上添了好几道伤口,可是这家伙壮得像头牛,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行,这么耗下去,我迟早会精疲力尽的。
突然,一把军刀被扔了下来。我毫不犹豫地就要冲上去抢,火牛在对面爆发出雷霆怒吼,如一头狂怒的犀牛般冲过来,举起大铁锤对我当头砸来。我灵机一动,决定孤注一掷,看准机会,纵身上前一步。大铁锤夹风而下,我侧身闪避,铁锤砸空,爆起一片碎石与尘埃。我这时已来到了空门大露的火牛面前,千钧一发之际,我用脚尖挑起地上那把军刀,挥刀从下至上砍中了他!
鲜血仿佛断了线的红宝石般飞洒而出。
「啊…啊…」火牛的身体被从中央划出一条红线,他僵在原地,双眼像死鱼般凸出,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被我割断的他,只能发出不似人声的断断续续的「啊啊」声。他伤口处的鲜血流的吓人,终于,火牛巨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地跌倒在地,再也无法站起来。
场上沸腾了,观众们发疯一样对我乱吼乱叫。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呼吸急促,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早已将衣衫浸透。
我环视着周围那些对我兴奋地大喊大叫的观众,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以示庆祝。
于是我将阔剑插进地面,炫耀般地举起那把沾着火牛鲜血的军刀,用眼睛倔强地慢慢扫视着那些人。我看到了伊莎贝拉,她也跟着观众们对我大喊,宛如痴迷着魔,我心中更加得意。
突然间,我感觉到气氛不对,看来战斗并没有结束。
有四个人从上方跃下,恰好将我围在正中央。
三男一女。
一把双手大剑、一把新月战斧、一根多节棍和一对三叉拳剑。
三十七、善恶一线
使新月战斧的男人是个虬髯大汉,单论体格也只比火牛逊色一点点而已。这四个人中显然他脾气最是暴躁,大吼一声,率先发动了攻击。
我毫不示弱地冷哼一声:「放马过来吧!」由于刚刚击败了火牛,我不但信心大增,血液也开始沸腾了起来,加上观众们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和催促声,使我感到全身生起了一股战意,正好借此宣泄!
战斧夹风而下,我双剑齐出,交叉并行,用巧劲在半空中架住了虬髯大汉的斧刃,叮的一响,战斧的攻势停顿。那大汉惊愕交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趁他呆愣之际,双剑顺着斧柄滑向他的手腕!
那大汉惨呼一声,急忙丢下战斧后退。与此同时,双手大剑和三叉拳剑已一左一右功至!
我急忙后退一步,脱离原先所站的位置,腾出空间以免受制。双手大剑和三叉拳剑立刻改变了角度紧随而至。
我一只手使阔剑,另一只手使军刀,以一敌二,一心二用,和双手大剑与三叉拳剑见招拆招。只听一连串铿锵的金铁交鸣之声,我不停地后退,这两人攻势连绵不绝,一起进攻,真的非常棘手。不过总得来说,使双手大剑的男人攻势较单调,实力不及那个使拳剑的女子。
突然,我感到身后袭来一声呼啸。
该死!那个使多节棍的突然一棍拍过来。我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侧身欲回避,但还是着了一棍,将我打飞出数米,身体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呜啊!疼、疼死了!
我拼命地重新站起来,只觉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抬眼一看,三人已经从三个方位朝我攻来。
我大吼一声,将军刀像回旋镖一样朝多节棍和三叉拳剑掷了过去,同时直取这三人之中最弱的双手大剑。
我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因此使出全力,剑势连绵如雨,络绎不绝,使双手大剑的男人顿时难以招架,大剑被我用剑尖打飞,他登时空门大露。
「去死吧!」我断喝一声,剑光一切一折,带起一蓬血雾,使双手大剑的男子咽喉被我切断,当场毙命!那使斧的大汉此刻也已捡起斧子挥砍过来,以为可以捡个便宜。
我早就防备着他的突然袭击,手腕一抖,剑光去势极快,斜斜地切开了他的腹部。
这时那个使三叉拳剑的女子将手中拳剑当做飞镖朝我掷了过来。我挥剑一砍一劈,就将那两只拳剑击落,但那女子也已趁这个空挡一记飞脚踢中我的胸膛!
「呃啊!」这一脚力道强劲,把我踢得向后飞出数米,重重跌倒在地。手中的阔剑也脱手了。但好在土狼这时又丢下一把细剑。
先是阔剑和军刀,这次又是细剑。哼,看来土狼是想一定不能让我死,否则战斗就不好看了!
我用脚尖挑起细剑,伸手接住,站起来。那女子这时也已捡起一只拳剑,再次对我展开了进攻。
我将剑尖对准她,用力一拍柄头,掌上灌注力道,剑鞘嗖的一声急射而出。
细剑的剑鞘本就细长,这一射出使得剑鞘简直快得像箭矢一样。那女子脸色大变,但为时已晚,剑鞘贯穿了她的腹部,去势带着她向后飞出数米,鲜血洒了一地。
那个使多节棍的男子眼见我在电光火石间就干掉了三人,已经彻底崩溃了,他发疯般地大吼起来,一套棍法舞得乱七八糟地就打了过来,攻势凌乱全无章法。
哼,也该结束了。
我挺剑迎上,剑光笔直地划开那些密集但凌乱的攻势,将他手中的多节棍刺得碎裂,同时划开了他的手腕、胸膛,那男子疼的惨叫不跌,倒在地上。
我将剑尖指着他的咽喉,喝道:「结束了!」
观众们有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但更多的是对杀人的催促。
「杀了他!杀了他!」
「赶快杀了他啊!」
没错,只要杀了他,我的钱就到手了!
一想到那些黄橙橙的金币,我心中就无比激动和兴奋,剑尖对着那男子的咽喉就要扎下去。
那男子痛苦地哀鸣了一声,已经闭上了双眼等死,脸颊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住抽搐痉挛。
「…」
「杀了他!快杀了他啊!」
「…」
该死。
我究竟在做什么。
我看着那男子痛苦的表情,这才嗅到场上已经充满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好像从一场美梦中苏醒过来。
观众的催促声更加激烈,更加不耐烦了。
「快杀了他!还等什么!」
「杀呀!杀呀!」
不。
我不会那样做的。
我把剑扔得远远的。
那男子听到剑被扔出去的声音,困惑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我并没有杀他,表情满是惊疑和不敢置信,但他望着我的目光中却还有一丝感激。
我没有再看他,而是慢慢转过身,意兴阑珊地离开了斗技场。
观众们愤怒了,对我发出一阵阵嘘声和辱骂声,土狼也怒不可遏,对我勃然大怒,口中骂骂咧咧。
「妈的,你坏了规矩!」
我没有看他,冷冷道:「我知道。」继续向前走。
土狼在我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吼:「以后你若敢再踏进这条街,盗贼公会的弟兄一定把你切碎喂狗!」
※ ※ ※
本来土狼他们打算一个子儿也不肯给我,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将剑拔了出来。最后土狼皱了皱眉头,极不情愿地做出了让步,给了我一百枚金币。这里虽然是他们的地盘,但可能是因为这件事说大不大,真要动起手来导致公会的兄弟们受了伤,对他们来说也不划算。
不过这些钱交税倒是足够了。我和伊莎贝拉离开了斗技场。一路上,伊莎贝拉对我赞不绝口,我听着心情也好了起来,而且一摸到那袋沉甸甸的金币,更是高兴。
我在街上为伊莎贝拉买了很多她最喜欢的小吃。我见她整天都穿着那身暴露的舞服,连鞋子也没有,光着脚丫子,就还想为她买一身新衣服。不过,伊莎贝拉立刻拒绝了,她说要是让老板知道了,绝对会打死她的。
伊莎贝拉忽然问道:「你明天就要回帕迪科索尔村吗?」
我沉默了一阵,说道:「事实上,我这就要走了。」
伊莎贝拉怔了一怔:「这么急?」
我点点头,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姥姥一定很担心我,所以我想早点回去。抱歉…」
伊莎贝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逐渐变得黯然,低着头,不再说话。
气氛变得很怪。我们一直到回到旅店,谁都没有说话。我有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一看到伊莎贝拉好像很伤心,就觉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心中重重地叹息一声。
由于之前在斗技场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我们回到旅店以后,我感到腹中饥肠辘辘,便要了几个菜,吃过饭后就上楼收拾行囊了。
叩叩叩。敲门声。
「伊莎贝拉?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伊莎贝拉走了进来,之后她又在身后将门轻轻关上。
伊莎贝拉看着我,慢慢地低下头,娇嫩的香腮微露晕红,小声说道:「你走后,姐姐会想你的。你…你是不是也会想姐姐啊?」
我微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些苦涩,点点头。
伊莎贝拉又把头抬起来,目光注视着我,强作笑容地道:「嘿嘿,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埃唐代啦,你要记得常来这儿找姐姐玩啊。好在帕迪科索尔村离这儿并不远,你想来就可以来,对不对?」
「对啊。」
但话虽如此,可是我下次再来恩格勒曼兹城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今日一别,下次相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伊莎贝拉长吸了一口气,然后似乎终于将伤感从脸上全部抹去了,俏脸换上一副开朗的笑容。她挺了挺丰满高耸的酥胸,笑道:「好在现在时候还早,所以…来吧。」
我看到那件舞服正从她光滑的胴体上滑落。
伊莎贝拉躺在床上,我一边吻着她,一边把右手探到她的下身。哇,她的蜜穴已经是洪水泛滥成灾了。接着我又小心的伸进去两个指头,那种湿腻温热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我轻轻的分开伊莎贝拉的双腿,用嘴娴熟地挑逗着那正在绽放的花瓣,又舔、又吸、又咬,手指负责捏着敏感的顶端。
伊莎贝拉被我弄得春情洋溢、媚眼如丝,小穴被舔得淫水直流,肥臀左摇右摆,口里淫声浪调地娇喘道:「啊…啊…姐姐实在…受…受不了…了啦…别再舔…了…姐姐要…要…你的…鸡巴…插…插…我的…小穴…」
「伊莎贝拉,我要进来了哦。」说着,我把伊莎贝拉的玉腿架在肩膀上,阴茎缓慢而坚定地向蜜穴内挺进。她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小穴完全无法承受我阴茎的插入,不由得痛哼出声:「埃唐代啦…哼…唉唷…喔…太深了…唉唷…」
我一边操她一边调笑道:「姐姐,你觉得怎样,你的小穴对我满不满意呀?」
「啊…埃唐代啦…姐姐…啊…好幸福啊…埃唐代啦…用力…没关系的…不要怜惜姐姐…」伊莎贝拉舒服的呻吟道。
我双手搂着伊莎贝拉的小蛮腰,开始大刀阔斧的用力插起来,每一次都将阴茎直达伊莎贝拉最深的子宫处,撞击着她的花心,让伊莎贝拉忘形的高声尖叫。噗滋噗滋的插穴声、啪啪啪的腿根与臀肉的拍击声响了起来,当中夹杂着伊莎贝拉断断续续、时起时落的尖叫声。
「喔…埃唐代啦…你…操…操死我了…唉唷…小穴…小穴裂开了…喔…被你插破了…喔…好棒…飞…飞上天了…再…再用力…姐姐的…小穴…被你插暴了…好舒服…真好…好棒…再操…姐姐的…小穴…被你的…操的好爽…喔…插死了…唉唷…呀呀…死了…美死了…」
猛插了近百下,伊莎贝拉全身急速的颤抖,小穴内不停的急速扭动、震颤,大量的淫水由小穴深处涌了出来。干,想不到她这么快就达到高潮了。
不过我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不等伊莎贝拉的高潮过去,我便又是双手托着她的丰臀及纤腰,将她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让她变成了双肘双膝着地,臀高肩矮的趴跪姿势,再度卖力地挺腰抽插起来。
「哎呀…埃唐代啦…你真会操…操得姐姐…我真痛快…我…好…太好了…对…快呀…操我…哎呀…我…你操得…姐姐…舒服极了…美…太美了…」
伊莎贝拉被插得大声浪叫,两片阴唇一吞一吐,极力迎合我的阴茎,屁股死命地向后挺动,配合我的插干。伊莎贝拉那股淫荡骚浪的模样,使得我更用力地插干,插得又快又狠。
「爽死了…快…埃唐代啦…再用力操…小穴…伊莎贝拉喜欢被埃唐代啦插干…快…喔…上天了…」伊莎贝拉不断地大声地浪叫着,屁股兴奋地左右摆动,「…好…好…哦…好舒服…唔…姐姐…快爽死了…你的肉棒太厉害了,姐姐快爽死了!喔!」高潮尚未过的伊莎贝拉,又被我这样强烈的抽送,再度放声呻吟浪叫起来。我插得性起,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了伊莎贝拉的粉背上,双手往下握住了她的丰胸,用力的前后左右上下急晃、搓揉、捏捻,弄得伊莎贝拉的双乳不断的扭曲变形。
上下同时受到我的攻击,再加上又是在高潮未过前,就又受到我的抽送,所以伊莎贝拉就更是经不住我阴茎的抽送,不到百下又重新攀登上了高潮的巅峰。
「哦…我的天呀!爽死我了!…我要疯了…啊…埃唐代啦…插死…了…你快把姐姐…操死了…啊啊…姐姐被你…操死…了…啊啊…大力一点…姐姐快升天了…啊…啊…姐姐要丢了…丢了…姐姐泄了…啊…我要死…死了…啊啊…」
我也已到达爆炸的边缘,于是加快速度猛力地操着伊莎贝拉的小穴,每一次都直插到底,在伊莎贝拉肥大的屁股一阵疯狂地挺撞,做最后的冲刺。
伊莎贝拉全身火热酥软,淫声浪哼地道:「来吧!嗯…嗯…射给姐姐吧…全射进来吧…啊…姐也快泄了…泄了…啊…」
我再也支持不住了,怒吼一声,竭尽全力地用劲将肉棒往伊莎贝拉的肉穴深处一插,肉棒全根没入伊莎贝拉的小穴,让龟头顶住伊莎贝拉的子宫,最后炽热浓密的精液顷刻间全部射进了她的子宫当中。
※ ※ ※
夏日午后的斜阳暖洋洋的照在我身上。
在城外的一处高地上,我勒马俯视恩格勒曼兹城,不禁思绪万千,呆呆地出了会儿神,心里只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滋味。
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掉转马头,策马朝帕迪科索尔村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