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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小成本与大制作
「向明，看这里，看这里！」
12月21日，下午两点半，燕京某大型院线的龙头影院。
这里正在举行的，是徐精卫新电影《第四号房客》的首映典礼——规模不算很大，毕竟整部电影预算不过三千万，发行上也不可能投入太大。
事实上，这部电影据说首日开画，只在九座大城市里选了二十四家影院，全部应该也就四五十张画布的上映规模。
这种先点后面的发行策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现场来的人应该是不少，电影再怎么文艺，作为制作和发行方的凤翔影视，面子在这里放着呢，徐精卫在文艺片市场打拼这些年，人脉也是有一些的，这种时候只要没太要紧的事情走不开，大家都愿意来捧个场。
但彭向明依然是到场的明星中比较受关注的一个。
当他带着蒋纤纤站到签名墙前面的时候，就连媒体区那边照相机的闪光灯亮起的频率，都明显更快更密集。
「向明，给个镜头！」又有人招呼。
偏偏他还回嘴：「你那个镜头要多少钱呀，我怕给不起呀！」
一阵哄堂大笑。
他接过签名笔来，刷刷刷写上自己的名字，再等蒋纤纤也签完，彭向明冲着摄影区摆摆手，迈步就往里走。
到了采访区，两人再次被拦住。
其实彭向明从出道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上过什么综艺节目，他也不大喜欢被采访，但今天是徐精卫电影的首映典礼，既然都来了，当然要做好人做到底。
「向明你好，纤纤你好！」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女主持人，穿着件露了好大一片胸的礼服，见蒋纤纤挎着彭向明的胳膊走近，就上来问：「最近网上有热议，想知道你们两位是不是走到一起了，我注意到你们都没有回应，现在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回答一下粉丝？」
蒋纤纤保持着笑容，却不说话。
彭向明抬眼看一眼镜头，说：「没必要吧，私人生活，谢绝围观！」
主持人被噎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一笑掩饰，另起一个话题：「那……好吧！我此前听说，您跟徐精卫导演是特别好的朋友，今天来参加咱们《第四号房客》的首映典礼，有什么要对徐导和他的影迷们说的吗？」
「呃……没有。」
女主持人又被噎了一下。
但这一次，彭向明略停顿了一下，却又继续说：「我们有什么话私底下说就行，至于对影迷说的……其实也没啥好说的，精卫大哥的金字招牌杵在这儿呢，喜欢的肯定要来看，但是对那些不是他影迷的朋友，我反倒有几句话要说。」
主持人回惊作喜，连话筒都杵近了些。
他说：「我是学导演的，精卫大哥一直都是我偶像。现在很多人都说我是偶像，其实我一直没怎么承认，但今天我要这么跟你们说，精卫大哥，徐精卫，就是你们偶像的偶像！所以啊，各位给个机会，买张票进去看看，说不定你就跟我一样喜欢了呢？对吧？」
这个话就太给面子了，主持人明显很高兴，赶忙道谢。
她正准备再提问下一个问题，这个时候，耳麦里导播提醒，后面又有嘉宾过来了。
于是匆忙间只好抢着又问，「我们很多朋友都特别期待能在大银幕上看到你，那么接下来，你会跟徐精卫导演进行合作吗？」
「呃……再说吧，上半年怕是没空。我要筹备拍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啦！」
「哇！」女主持人惊讶地捂住了嘴。
…………
二十多分钟后，当徐精卫也进来时，就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彭向明帮自己拉观众的事情，于是握着他的手一再道谢。
活动临开始前，唐凤翔也来了，也过来跟彭向明握了握手，叮嘱说年前找机会聚一聚，然后就忙着交际去了。
占了学导演的光，过去的原主对娱乐圈一直都有着相当的关注，彭向明也跟着对整个娱乐圈有着基础的认知，至少是认识不少张脸。
凤翔影视旗下的两个扛鼎的小生都来了，三个力捧的小花旦也来了俩，不过徐精卫这部片子的女主角用不起她们，他的女主角叫孙秀，三十岁出头，不说有多漂亮，演技却可圈可点。
活动在三点半准时开始。
没有什么太多花哨的，直接拉片放电影，据说电影看完了才会有一些互动，这正合彭向明心意，他今天过来除了捧场，就是想要先睹为快的。
电影进行到三十多分钟，彭向明就恍然顿悟：徐精卫想转型了。
他把自己的那些特长依然做了保留，但从讲故事的手法上来看，却明显是想要往商业的节奏上靠，只是……暂时来看，节奏的掌控多少有点小问题，不像他拍文艺片那样炉火纯青。
这部片说白了就是几个痴男怨女的恩怨纠葛，玩出花来也不可能拍成那种纯粹的商业电影，所以徐精卫有意识地增加了一些变化。
彭向明感觉有点失了原本的味道，不过还算是有得有失，电影整体的质量还是可圈可点的。
首映结束，在当晚的零点过后，这部电影就开启了提前场，彭向明倒是没再关注，一直到首日票房统计完毕，彭向明才在网上看到了数据。
第一天，这部电影在二十四家电影院里，拿到了一共五十三个厅，放眼全国来看，排片占比不高，但票房却相当不错，平均上座率超过了50%，最终收获53万多一点的票房。
单厅勉强破万。
小红书的口碑还行，8.1分，当然对他以往来说，有些偏低了。
12月23日，这部片子扩大了放映规模。
同一天下午，又是在燕京城的一座龙头影院，彭向明去参加了另外一场电影首映典礼，这次是戴小菲主演的《恋爱天使》。
他换了女伴，因为周舜卿过两天就发新专辑了，所以彭向明就带着她过来了。
这个就跟参加徐精卫首映的态度不一样了。
那个是的确跟徐精卫有交情，且自身也的确喜欢他的电影，所以必须要捧一捧，拉一拉票；但这个就纯粹是看戴小菲的面子了，对于制作发行方的东胜传媒，彭向明虽然不想明面上得罪，但也绝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这一次又被问到了新电影的事情，他就卖了个关子，说等后续宣传时就知道了。
结果进去之后居然碰到了冯远道，他倒是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过来跟彭向明握手，彭向明也面带笑容地跟他寒暄。
又遇见戴小菲，她先跟周舜卿抱了抱，随后又跟彭向明抱了抱。
但今天是属于她的秀场，她是所有人的目光聚焦所在，显然不可能停下来跟彭向明和周舜卿闲聊，简单说两句，就比划着打电话的手势，忙去了。
落座的时候，彭向明被安排跟东胜传媒旗下的艺人一起坐，隔了两个人就是号称流量小鲜肉之王的许志君，彼此隔着人打了个招呼，都很客气。
远远地又看见了关茜师姐，而且她今天盛装出席，一身月白色的低胸晚礼服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白嫩，胸部也越发显得白、挺、大、蓬。
这似乎有点儿跟女主角戴小菲别别苗头的意思。
也让彭向明觉得，这一趟没白跑。
但是结果……电影却不咋滴。
…………
「呃……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作品啊，我当然希望它的票房越高越好！估计啊……哈哈，我估计的话，希望能过三亿吧？应该能行吧？不然一亿也行！对呀，我就是……啊？一亿很低吗？也不少了呀！……」
这是戴小菲在电影首映式的互动采访上说的话。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彭向明甚至就坐在不知道是第七还是第八排的座位上，在现场亲耳听到的。
结果两天过后，她就在微信上哭了。
当时她应该是还在外地跑宣传呢，但票房的雪崩之势，已经肉眼可见了。
第一天开画，直接拿到了将近四千万的票房，要知道，跟《第四号房客》一样，《恋爱天使》也是选择的工作日开画，说白了都是瞄准元旦去的。
这部电影正式开画的第一天是12月24日，所谓平安夜，但是没有假期，工作日。
工作日首日票房接近四千万，这开局不可谓不漂亮。
但当天口碑就崩了。
尽管很多观众坦言就是奔着戴小菲的颜值去买票的，事实上她在这部电影里的颜值也的确是相当的赞。
但是，很多人在看完回去后，还是在小红书上给打了一星，这就导致小红书评分一出来，直接就到了5.3分。
第二天是圣诞节，依然是工作日，票房直接崩到一千一百多万。
两天的票房才够五千万，按照这个走势，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部电影跟她期许的三亿票房是无缘了。
与《恋爱天使》相比，起步平平的《第四号房客》票房反倒是一直是稳中有升，第一天小规模放映，才53万多一点的，第二天稍稍扩大规模，就过了百万，第三天，虽然受到《恋爱天使》上映的冲击，但在急剧扩大放映规模后，却一举拿下1800多万的票房。
关键是，小红书口碑不但没崩，居然还稍稍上扬，落在了8.2分。
而等到《恋爱天使》票房开始崩的时候，《第四号房客》却实现了逆袭，票房稳在了1700多万，反超了《恋爱天使》。
所以戴小菲直接发微信过来，哭的稀里哗啦。
呃……彭向明觉得其实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远远没到可以让她这么放松地冲自己哭诉的程度，但人家一个女孩子哭成那样，他也只好认真地安抚、劝慰。
然而事实上他也觉得……这片子就该扑啊！
爱情电影，一直是现代电影分类概念里的一个大类，几乎每年都会有若干部上映，它未必需要什么大成本，关键是要能抓住爱情里那些让人触动的特质。
说白了，爱情电影是现代电影分类里，对电影的技术要求最低的类型之一了，大多不需要任何的声光特效，只要你能把普普通通的爱情讲透了，拍好了，能打动观影者，你就赢了，小成本、小演员，一样有大卖的潜力。
但问题是……《恋爱天使》里没有这些啊！
这部电影在彭向明看来，就是典型的技术上没什么可挑的，节奏拿捏也问题不大，但就是感动不了人——它不真。
那感情冲突刻画出来，跟塑料制品似的。
不真实，没火花，自然打动不了人，没法让人相信这一段真正的爱情故事。
是，戴小菲的确是仙颜，是盛世美颜，但她又不像关茜那样，愿意在商业大电影里多少露点肉，只是一味地去卖颜值、卖公主范儿……
可是，要看这些东西，在电视剧里也可以看啊！我何必花好几十买张票，跑去电影院里看呢？
这还不算完，12月26日，周六，给元旦补班，依然是工作日，《第四号房客》稳健地拿下1400多万，累计票房顺利突破五千万。
《恋爱天使》不出所料地再次跳水，直线跌下千万元大关，仅剩600来万。
终于熬到了周日，12月27日，两部电影都迎来反弹。
戴小菲自出道以来的仙颜，还是挺有受众，也挺能打的，于是《恋爱天使》居然一举拿下2006万的票房。
当日票房冠军却是《第四号房客》的，它拿到了2600多万。
28日，周一。
新一波的电影上映了，于是两部电影的票房同时跳水
《第四号房客》1036万，《恋爱天使》409万。
29日，周二，《第四号房客》836万，《恋爱天使》倒是稳住了，422万。
30日，周三，当天下午就已经新年放假，所以几乎所有电影的票房都稳中有升，当天，《第四号房客》拿下944万，《恋爱天使》则是725万。
《第四号房客》赶在假期的前一天，顺利地宣告票房破亿，抢先卡住了一个身位。而投资明显大了很多、又有戴小菲仙颜助阵的《恋爱天使》，却才不到九千万，反而落在了对方后面。
31日，2016年的最后一天，全民的假期日，两部电影都吃到了他们最想吃的那一部分。
这一天，两部电影随着整个大盘的急剧飞升而跟着大涨，《第四号房客》顺利拿下2100多万，基本实现了战略目标。
保本且有赚了。
但《恋爱天使》却已经在崩坏的口碑中，耗尽了戴小菲的仙颜所能吸引来的观众，即便是跟着大盘反弹了一点，却依然无力回天了。
1103万，总票房9953万元，离着亿元大关只差毫厘之距，不过戴小菲在首映礼上提出的最低的票房一亿的期望，算是稳当了。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部电影的潜力已经被压榨干净了。
不管责任在谁，剧组里最大牌的人就是戴小菲，她毫无疑问是整个剧组、整部戏的重心和落点所在，所以戏扑了，对她的打击毫无疑问是最大的。
至少这部片子证明，哪怕是爱情电影，她的能力和号召力，也仅仅只能挑起一亿左右的票房盘子。
而据说整部戏投资超过了七千万，理论上的回本线应该是在2.1亿票房左右，作为制片方和发行方的东胜娱乐，这次赔了个底朝天。
与之相比，反倒是《第四号房客》，还能再稍长地吃一批散户，估计坚持到农历新年不成问题，预估最终票房会达到一亿六千万以上——当初徐精卫可是说过，影片的制片方希望最终票房能过一亿五千万，现在看已经问题不大了。
电影就是那么神奇的一个东西，大投资大明星，并不一定能换来大的回报，而小投资认真做，却反而可能会逆袭。
说到底，电影虽然有商品的属性，但根子里毕竟还是艺术品。
当然，这些事跟彭向明关联不大，他现在更关注的，是另外两件事情。
一个是他的马里亚纳影视文化传播公司，赶在元旦到来之前，顺利地走完了注册流程，正式宣布成立了，他也在第一时间把手上的钱全都注了进去。
第二个则是，赶在圣诞节当天，12月25日，周舜卿的首张个人专辑《听海》，正式上市发行了。
原本周玉华敲定的专辑名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首歌，但最终，她还是没顶住唱片公司的压力，改了名字。
《少年》和《追梦赤子心》虽然明显没红到当初《追梦人》的程度，但《少年》已经卖到了2300多万张，《追梦赤子心》口碑更好一些，于是卖着卖着居然反超，已经过了2500万张。
所以，「彭向明」这个名字依然是金字招牌，而挂上「彭向明倾情制作，专为周舜卿量身打造」的招牌，就是一个极佳的宣传点。
甚至发行方华光唱片还特意邀请彭向明去摄影棚，拍了一组跟周舜卿的合影，看那意思，实在是忍了又忍，才最终没把「歌坛金童玉女」的宣传口号喊出去——彭向明虽然不反对，反倒是周玉华有点心存顾忌。
不过还好，作为第一主打的《听海》一上线就火了，再一次佐证了彭向明被称作「音乐才子」绝非浪得虚名。
…………
东胜大厦。
这座新建不足五年的大厦，是娱乐圈里堪称巨无霸的东胜大本营，东胜传媒作为金字塔的塔尖，占据着大楼第三十一层以上的位置。
从三十层往下依次是东胜投资、东胜娱乐经纪、东胜音乐、东胜影视、东胜文化传播等几大子公司，部门之间等级分明，严谨而有秩序。
有消息说东胜传媒即将上市，届时其资金、资源的优势将更加明显，成为华夏文化娱乐领域当之无愧的大鳄。
戴小菲乘电梯上到三十三层。
尽管她老爸在东胜传媒担任财务总监，但她平日其实很少上来，不拍戏的时候偶尔来趟公司，也基本上只在东胜娱乐点个卯。
她不喜欢面对公司那些高层，一帮老东西，看自己的目光总色眯眯的，要不是碍着老爸的关系，恐怕一个个早下手了。
最近可倒好，自己电影一扑街，就连那些平时和和气气的同事眼神也都不对了，一张张虚情假意的嘴脸，几乎掩饰不住心底的幸灾乐祸。
尤其是跟自己同为东胜三小花旦的关茜和汪苏苏，几乎每天必查《恋爱天使》的票房数据，然后发在群里艾特自己，顺带着不痛不痒地安慰两句，真特么贱啊！
所以戴小菲借着在外跑宣传，已经有好些天没回公司了。
但今天老爸特意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有时间过来一趟。
真是的，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就算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那也可以回家后再说呀，非要她跑这一趟吗？
「来来来，菲菲啊，今天我找你过来，是想跟你谈谈心……」老戴一脸堆笑，站起来引着女儿坐下，并且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怪了，向来以「严父」人设自居的老爸，今天怎么突然变得殷勤起来了？
戴小菲心里嘀咕，嘴上却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老戴点点头：「没事就好，你刚进电影这个圈子，就当是交学费了，别太往心里去，不就是几千万嘛，咱公司又不是赔不起。」
戴小菲咬咬嘴唇，怎么一个个说话都是这副口吻？好像电影扑街责任在我似的，就没人骂骂编剧、骂骂导演？我一个小演员——好吧，名气是比别人大了一点点——哪有那么大的能力？
人家《大明重案组》火成那样，怎么没人说全是胡玉堂或者白坤的功劳？被撮起来封神的只有导演刘小印。
郁闷！
好在老戴没有继续絮叨这个，话题一转：「今天有个好消息，先给你透露下，就是咱们公司，东胜传媒，财务指标已经通过了证监部门的审查，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上市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虽然有关上市的传言由来已久，但老爸作为公司财务总监，说出来的话可要靠谱多了。
当然，对于公司的员工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能拿到多少股份。谁都知道原始股几乎就是送钱的，所以围绕着配股方案就产生了无数种猜测。
「上市之前公司会对股权进行一些调整，从总共十亿原始股里拿出10%作为股权激励，所有对公司有贡献的人都会获得低价购买的资格，具体的数量分配还没定，不过我估计以你的级别大概能有一百万股吧。」
「哇，这么多！那……卖给我们的话，一股多少钱啊？」戴小菲十分惊喜，但是马上又想起来这些原始股可不是免费送，而是要花钱买的。
老戴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暂定四十……你先别出去说，还没最终确定呢。」
「这么贵啊！」戴小菲惊呼，对于内部价很多人都有猜测，但四十块钱确实有些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了。
「四十还嫌贵？外面一百都有人想收，人家包销的投行都开到七十多了，这帮吸血鬼，到时候股价不翻一倍能满足胃口？」
「不是有一百收的吗？干嘛非要卖给投行呀？」戴小菲有点听不明白。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是专干这个的，审批手续、销售渠道还有上市流程都很复杂，咱们自己根本搞不定，而且除了投行谁能吃下这么大的量？」
「这倒是。」戴小菲点点头，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马上又转向了她最关心的问题，「老爸，你刚才说股价能翻一倍，是不是说能到……一百四？」
老戴瞅她一眼：「就算开盘当天到不了，也不会差太多，起码一百一以上应该问题不大，咱们是头一家上市的娱乐公司，后面还五六家等着呢，投行方面就算拼了命也要把股价抬上去。」
戴小菲有点晕，真要是按老戴说的那样，她拿到这一百万股，以后就是妥妥的亿万富婆了，只不过眼下让她从哪去掏这四千万？
这两年她其实没少赚，每年不算片酬，光代言费都是千万级的，不过她的花销也大，又在燕京和魔都买了两套豪宅，攒了几年的积蓄都花光了，现在让她掏个三五百万还行，再多就捉襟见肘了，凑这四千万恐怕就只能卖房子了。
「那老爸你分了多少股？」她试探着问老戴，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是问家里借点，毕竟刚买的房子，太急着卖肯定不划算。
老戴作为东胜的元老，公司成立时就享有1%的股份，十几年下来，他的持股已经上升到1.75%了。
「五百万，冯董倒是大方，只不过我上哪去凑这两个亿？」老戴闻言也是一脸愁云。
「五百万！那你不就一共有两千多万股了？将来能值二十多个亿，老戴同志你可发财了……」
「发不发财的以后再说——对了，菲菲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钱？」
「嗯？我啊……手里也就剩个几百万了，刚在魔都买的房子。」戴小菲脸上有点不自然，本来还想问家里借钱呢，想不到老爸先提起了这茬儿，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
「那差的有点多，不过你先别急，咱一起再想想办法，爸爸的钱以后可都是你的，我就你这一个女儿。」
戴小菲暗自撇了撇嘴，老头子坏滴很，连亲闺女都骗，当我不知道上个月你那位休假的刘秘书生了个儿子，别说不是你的种！
「其实咱们可以问你冯叔叔借，一直以来你冯叔都挺照顾你，只不过这次电影扑的不是时候，被投行那边抓住机会趁机压价，搞得他有点被动，你过去给他认个错，把姿态放低点儿，老冯一高兴这都不是事儿。」
出门后戴小菲才反应过来，我为啥要去给冯远道认错？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电影扑街又不是我的责任，大不了以后本姑娘不拍电影了，就像汪苏苏那样专攻电视剧。
她有心直接走人，突然又想起来，老爸的事她可以不管，但是自己的一百万股还攥在冯远道手里呢，真惹他不高兴找个由头给扣了，那她岂不亏大了。
所以……还是去走一趟罢。
…………
大厦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冯远道坐在那个炙手可热的位置上，沉着脸盯着眼前的财务报表，一言不发。
《恋爱天使》扑街已成定局，要说这几千万的损失，对东胜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说严重挺严重，说不严重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有人想借此机会挑战一下他的权威罢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合作多年的老伙计戴毅平居然胃口这么大！五百万股，加上他手里现有的一千七百五十万，足以成为东胜的第四大个人股东了。
老戴这是看准了自己在董事会上需要他的支持啊，还假惺惺地表示愿意让自己女儿承担电影失败的责任，这特么是一个小姑娘担得起的？真把董事会里那些老狐狸当成老糊涂了！
「砰砰砰！」
什么人敲门……秘书也不拦着？
门开了一小半，一张盛世美颜探进螓首：「冯叔叔，我爸让我过来找你……」
冯远道眼中泛起一道异彩——呦呵，这老戴也够狠啊，下血本了？
…………
「……我其实一直都很看好你，本来计划上半年再为你筹备一部大片，可没想到《恋爱天使》口碑这么差……唉，看来你要先休息一阵子了。」
戴小菲一愣，她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休息一阵子是多久？如果没有关系保着，几乎就意味着将被内部封杀了。
「要不……我先回去……拍电视？」戴小菲期期艾艾地说。
「这个不急，你也知道咱公司今年的拍摄计划，四部电视剧的女一号都定好了，你要是愿意演女二号女三号……」
戴小菲使劲摇头，以她的咖位怎么可能再回去给人当陪衬？
冯远道也挺惋惜：「也是，再怎么说你也是戴小菲啊，要不先等等，也许明年……」
戴小菲的眼泪当即就掉下来了，她还没敢提股票的事儿呢，就已经突然无戏可拍了？东胜拍的电视剧不给接，那其他公司的呢？她戴小菲这块牌子又不是倒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冯大总裁说一不二的威风哪儿去了？
「冯叔叔，这回您一定要帮我，是我……我太年轻了，没有经验，所以就栽了跟头，正是需要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长辈拉一把的时候……」
「那我想想啊……」冯远道顺势在她旁边一屁股坐下了，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啧啧称赞道，「你这么好的条件，如果闲下来还真是公司的损失……」
「冯叔叔……」戴小菲柔弱地唤道，她也知道自己这趟怕是羊入虎口了，偏偏又不敢反抗，老爸刚才说的话历历在耳，未来价值上亿的股票像是一座大山，压的她动都不敢动，只是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哗哗地往下流。
冯远道最喜欢看小姑娘哭了，尤其还是在自己怀里哭，他一把抱住了戴小菲柔软的小腰，摩挲起了姑娘柔嫩的脸颊。
「冯……冯叔，你别……你怎么能这样啊，您可是长辈呢！」戴小菲抽抽噎噎起来，她已经退到了沙发扶手边，无处可躲了，冯远征靠上来把她紧紧地挤在沙发角落里。
「哈哈，我记得你小时候跟着老戴来公司，我经常抱着你玩，当时就想啊，等菲菲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额，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说着，冯远道把戴小菲的双腿抬起来，叠放了自己腿上，像公主抱似地把她横抱在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胸口，隔着薄薄的毛衣，他能感觉到对方茁壮的凸起，柔软而有弹性。
他轻轻掀开她的毛衣，把手贴着光滑的肚皮摸进去，少女紧致顺滑的皮肤令他手指的每一个表皮细胞都活了起来，轻易地拨开胸罩的束缚，摸上了娇嫩的圣女峰。
戴小菲呜咽一声，无助地闭上双眼。
完了，逃不掉了……我该怎么办？
乳头被老男人拨弄了几下，很快就硬了，乳房也感觉胀的有些疼，当然也可能是被对方捏的，那粗糙的大手毫不怜惜，握住柔软的奶子就这么用力地捏揉起来，嫩滑的乳肉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形状。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小嘴上已经堵上了一张湿漉漉的大嘴，啜了她嘴唇几下，湿滑粗大的舌头挑开她的双唇，肆意闯了进去。
「唔……」戴小菲下意识想躲，对方却把原本搂着腰的手伸上来，一把按住了她的头，然后突然张开大嘴，把她的整个嘴唇包裹了起来。
吮吸、舔啜、舌头在里面乱搅……
戴小菲顿时感觉一阵缺氧，神智也有些恍惚了。
蓦然，她感觉到胸前一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毛衣已经被撩了起来，连着乳罩一起推到了乳房的上面，两颗完美的肉球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冯远道放开吻她的唇，低头埋了下去。
「啊……」戴小菲不禁用手捂住了嘴，她感觉自己的乳房都快被对方吃掉了，那张可恶的大嘴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胸口啃着，用力吮吸并啮咬着她的奶头，那肿胀的小肉粒红通通的，已经充血了，但对方却没有丝毫放口的意思，一边用力捏揉着乳房，一边继续啃咬着。
「不……不要……疼……疼……」戴小菲小声哀求着，从小娇生惯养的她何曾经受过这种残暴？珍藏二十一年未曾被染指过的果实一旦被人攫取，就带给她巨大的恐慌与哀羞。
冯远道拨开她阻挡的手，贴着光滑的小腹伸进腰带里，他最喜欢看少女慌乱又无助的眼神，只可惜这在女明星身上很少见到。
平滑的小腹温润如玉，柔软的细毛蓬茸如茵，再继续往下摸……咦，这是什么？
冯远道皱起了眉毛，锐利的目光盯住了戴小菲：「你今天……那个来了？」
戴小菲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她不敢回答，只是如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
其实她月经昨天就结束了，只不过怕弄脏裤子，所以才多垫了一天，假如冯远道真扒下她的裤子，就会发现垫在内裤里的卫生巾除了有些许水痕，上面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你先回去吧，多休息几天，在家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过来找我。」
…………
谢天谢地，总算是躲过一劫！
逃进自己的玛莎拉蒂里，戴小菲终于放下心来，趴在方向盘上，耸动着肩膀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又不是傻子，到现在哪还看不出来，二十年来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的老爸，已经把女儿卖了，平生第一次，她感觉到了自己脆弱与无助。
即便她现在红遍华夏，拥有亿万粉丝，但在娱乐圈顶级大亨冯远道面前，依然脆弱的像根草，面对侵犯时甚至都没有拒绝的勇气。
半晌过后，她终于平静下来，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拿出一个精致的化妆盒开始补妆。
只是当她再一次看见镜子里自己憔悴的模样时，禁不住又悲上心头。
现在她该怎么办呢？在一纸合约的束缚下，冯远道说一句话足以让她失去所有，以前他没下手，不代表对方没有觊觎之心，只不过因为她能给公司赚钱，或者因为碍着老伙计戴毅平的面子，并且没有合适的下手机会……
戴小菲明白她根本逃不过老流氓的魔爪，因为她不可能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舍不掉万众瞩目的星途，还有那即将到手的一个亿。
可是，守了这么多年的处女身……难道真就这么白白地便宜了姓冯的王八蛋？
偏不！戴小菲突然撅起了红唇。
突然，她脸色扭捏了起来，感觉腿间有些凉意，于是偷偷往车外看了看，眼见四周无人，便解开腰带把小手伸了进去……不多时，扯出一片湿漉漉的卫生巾，小脸刷的一下通红，慌乱地叠起来，扔到了脚底。
即便是冯远道那种令她恐惧和厌恶的老混蛋，也能轻易地挑起未谙人事少女的情欲，令她在颤抖中泄出了最迷人的甘露。
蜜桃成熟时，正是最敏感而多汁的时候……
第八十一章：喜新不厌旧
彭向明抽空偷偷去了趟港岛，明面上是去购物，实际上陪着曾柔偷偷去医院做了次检查，然后第二天，他又赶回了燕京城。
刚下飞机，他在车上就先把电话打到徐精卫那边，得知他们两口子已经结束了《第四号房客》的宣传，回到燕京了，于是立马回工作室，打开保险柜拿了份剧本，然后鞍马不歇直奔徐精卫家里。
就一件事，让徐精卫和吴芸两口子，帮自己粗略合计下投拍《无间道》所需要的制片成本。
剧本已经基本上完成了，他自己也初步的核算过所需要的成本，但论起电影制作，显然没他们两口子更内行，尤其吴芸，是个算账和控制成本的好手。
刚一听说彭向明准备拍《追梦人》，徐精卫还没什么感觉，结果剧本看到一半，他已经来精神了。
等全部看完，他把剧本给了吴芸，第一句话就是：「你准备自己导？」
「对！」彭向明坚定地回答他。
不肯放出去的权力，当然还是趁早明示为好，不要让别人心动再拒绝。
徐精卫闻言果然有些小失落，连连地说：「你这个本子太棒了，两条线都走得很精妙！人物也立得特别好！这些年圈子里，这种级别的本子屈指可数！而且看完这个，我就明白了，你那《追梦人》的MV里，是只截了一条线是吧？这个可太妙了！估计你这电影出来，大家都会大吃一惊！」
顿了顿，又问：「你准备还是自己演吗？」
这回彭向明摇头了，同样很坚决：「我仔细考虑过了，在电脑屏幕、手机屏幕上看，我来演问题不大，可是一旦放大到大屏幕上，别管化妆化的多好，也别管我演技多牛逼，这种年龄感就成了问题，而且……」
顿了顿，他笑，「如果我演，那另外一个找谁呢？必须得跟我没有明显的年龄差，否则的话，会很违和。虽然我觉得自己演技不怎么样，但同样我也觉得，在国内二十来岁这一拨男演员里，演技好的……不好找。」
徐精卫缓缓点头，「倒也是。大银幕和小屏幕是完全不一样的，你的考虑的没错，那你就只是导？」
「不，我可以客串一下少年时期，也就几个镜头，戏份有限。」
徐精卫点头，「妥了！你这部戏肯定没问题了！这个故事真好！」
彭向明问：「你来帮我监制一下？」
徐精卫略一思索，爽快答应，「我下部戏还没想好拍什么呢，你要是上半年就动，我就去给你监制。」
「那当然，上半年肯定动！」
于是两人三言两语间，就已经敲定了合作。
又聊了一阵子关于演员的初步人选，吴芸也看完了，她也是连连称赞，「好本子！真是好本子！这么个故事，你的名气，和《追梦人》的名气在这里放着，我可以说，只要你的镜头语言和剪辑不是太差，它都得5亿票房起步！」
徐精卫加上一句，「只要在水准之上，这部戏拿10个亿问题都不大！」
顿了顿，他笑，「这么一说，我反倒怂了，我自己还没导过过两亿票房的电影呢，给你监制能行吗？」
彭向明哈哈大笑，「没问题！肯定没问题！」
他很认真，「你一直在外头忙，我也忙，还没来得及跟你仔细聊聊呢，我觉得这次你这部《第四号房客》做出的一些探索，很不错，下部戏谨慎点儿，你可以考虑转一下小成本的商业片了。」
徐精卫闻言眼前一亮，先感谢两句，然后才点点头，说：「承你吉言了，回头我故事定下来，第一个找你聊！不但要拉你的壮丁，还得拉你的投资！我知道你挣钱很猛，肯定特别有钱！」
话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
彭向明说：「等我这部戏拍出来，能挣了钱再说！要是赔了，我拿什么给你投！」
吴芸闻言接过话来，说：「赔不了的！这部戏肯定赚！我建议你这部戏做大一点，不要小打小闹，演员可以请大牌的，不要害怕投资大，有《追梦人》做铺垫，这就是个顶级的IP了，本身就有宣传点，再找一波大牌演员来演，影响力就不一样了，再大的投资也肯定能赚回来！」
见彭向明频频点头，吴芸又说：「但是有一个，我建议你不要自己投钱，多拉几家影视公司进场，到时候不但拍摄更顺利，将来发行什么的也都好谈。」
彭向明闻言再次点头，「我明白的。」
顿了顿，他看着吴芸，「所以呢……你觉得成本大概得落在多少？」
吴芸想了想，又重新打开剧本，一个一个的过场景，花了大概五六分钟，把剧本又翻了一遍，说：「不计算个别演员片酬溢价，因为那个没法计算，看你要用谁！单纯说这部戏，如果按照中等成本来做，八千万足够了！因为场景都不大！如果要是控制下成本，我觉得五千万也够了，当然，出来的效果可能会稍微的打点折扣。」
彭向明点头，这跟他自己当初估算的大差不离。
想了想，他问：「那你开春之后，有空？」
吴芸做制片的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这一趟过来，甚至连徐精卫都是捎带的，最主要的目的，反倒是她。
「呃……」
谁想到吴芸居然犹豫了一下，然后苦笑，「还真没有……」
顿了顿，她解释，「你早说几天好了，前几天路过魔都，跟唐总聊了聊，唐总听说精卫暂时没想好下部戏拍什么故事，就让我拿出几个月的时间来，帮他再做部戏，我已经答应了！」
那这个就没办法了，彭向明一脸无奈——吴芸说：「要不，我回头问问圈子里谁明年上半年闲着，帮你介绍个人帮你制片？」
彭向明沉吟片刻，脑子里忽然灵机一闪，想了想，说：「先不用了，我还有个朋友，大约也能行，我先问问她，她要是也没时间，你再帮我问。」
吴芸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在徐精卫家里待了能有两个多小时，婉拒了他们的留饭，彭向明直接坐车，悄悄奔了城南边大型摄影棚旁边的那家酒店。
约莫七点多，《青春无悔》剧组才终于收工，安敏之打电话过来，说让再等她一会儿，于是这一等就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收拾的利利索索，悄悄地一个人过来上了车。
两人先去吃饭。
吃饭中间随口闲聊，彭向明先问了下她这部《青春无悔》接下来的工作。尤其是计划什么时候完成剪辑，什么时候开播。
安敏之说，大概再有十天左右，就可以彻底结束拍摄，等拍完后差不多也快过年了，她准备提前给自己放个假，然后春节回来再做剪辑，三十二集的片子剪出来大概需要二十五天到一个月左右，大概到阳历三月底就全部结束了，至于以后暂时还没什么安排。
这下子彭向明就心里有数了，等到饭吃个差不多了，就正式拉开话头，问她：「等你拍完了，先别放假了，来给我当个制片人啊？」
安敏之闻言倒是愣了一下，「那么快就要开始筹备了？就你上次说那个？」
彭向明说：「对，就是《追梦人》的扩编版，影片名叫《无间道》。」
安敏之脸上一喜，「那好啊！做生不如做熟，你第一部电影，先保证能被观众接受，保证能赚到钱再说！我跟你说啊，导演第一部片很重要，一定得能赚钱，然后才有下一部。」
但她又有些苦恼地转着酒杯，说：「可是……我都好多年没给人当过制片了！而且我也只是在电视剧组里当过制片，电影我还真没太大把握……你跟徐精卫不是熟吗？找他呀！」
「徐精卫答应帮我监制，能帮我盯着点儿，但他女朋友吴芸已经有工作安排了，日程排不开！我现在真需要一个剧组的大管家！」
安敏之喝了口酒，说：「我倒是一直有个搭档，也是我老同学，等这部戏拍完了，我让他去给你帮一段时间的忙？」
彭向明看着她，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想借这个机会，磨合出一个自己的小团队来，以后再拍电影，就长期合作了……」
安敏之愣了一下，「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帮忙啊，你让我给你当个副导演，我没问题，但制片人我真怕我自己做不来。」
彭向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那行吧！」
实话说，他有点小失望，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老安一向都是这样，很独立，也很有自己的坚持。
那就是别的什么事情都好说，只有工作的事情，绝不糊弄。
为了讨自己小男人的欢心，她现在甚至可以把自己手里能掌控的演员名额，直接放给彭向明推荐来的人，哪怕明知道是他的小女友，也无所谓，但是她觉得自己做不来的事情，就直接干脆的拒绝。
啧，也挺好。
她一直都是她。
但彭向明却又一次陷入了纠结。
打从准备要开始拍电影开始，关于制片人的人选，他已经把认识的人都滤过一遍了——吴芸是首选，毫无疑问经验丰富、能力极强。
还有个备选是赵建元，但是一个剧组里，导演是新手也就罢了，连制片也是新手的话，势必就镇不住场子了。
他还考虑过要不要把《三国》剧组的刘星语请过来，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第一位制片人。
要知道，《三国》虽然只是电视剧，但它的拍摄规模、剧组规模，却超过了70%以上的电影，她能驾驭那么大的一个剧组，就足以说明她的能力。
当然，缺憾是自己跟她不够熟，配合起来怕是会多少有点问题，而且人家也未必愿意来。
反倒是老安，是在吴芸拒绝他的时候，可能是受到徐精卫找了吴芸这么一个比他年龄大不少的女朋友的启发，彭向明才忽然想起来的。
他觉得老安应该是个很理想的人选。
但是无奈，人家不想干。
再想想也是，她最近几年，甚至连自己导演作品都少了，影视公司的高管位子想必是很滋润的。
两人沉默了良久。
「还有一件事，」安敏之突然开口，「我今年已经三十九了，按照一般人的标准算是个老女人了，你说，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彭向明愕然。
她又继续说：「你不缺女人，你那小女朋友嫩的一掐一股水，更别说你肯定还有别的，那个叫……柳米？还有那两个小女孩，你都睡过了吧？一个叫樊红玉，还一个叫什么来着？」
「陆媛媛……不过我还真没动她呢。」
「嗯哼。所以呢？钱，你比我钱多！地位，你也比我红！而且这不你马上要拍电影了，说拍就能拍，不知道有多少公司愿意给你砸钱，可我混了小二十年，当导演拍戏也拍了十几年了，还是只能导导电视剧。那种破青春剧……你想要什么？」
手机屏幕黑了下来，彭向明放下它，缓缓俯身，趴到桌子上，问：「我记得，你的衣帽间里，衣服不多？你平常喜欢扔掉旧衣服？」
安敏之愣了一下，摇头，「不啊，我只是很少逛街，对逛街没什么爱好。就是想要什么了，出去一趟，买回来，一年可能也就穿几次……怎么了？」
彭向明轻敲一下桌子，「巧了！我也不喜欢扔衣服！」
安敏之愣住，旋即恍悟。
彭向明收回身子，靠在椅背上，「我这人也不喜欢随便买衣服，我衣柜里都是自己喜欢的衣服，进了我的手，就不会扔掉。无论是买的，是别人送的，哪怕只是一件二手衣服，我依然会时不时穿几次，从没想过把它丢掉。」
说着，他冲自己比划，一脸鄙视，「我喜新，但不厌旧！」
安敏之嘴角微绽，笑意在眼角跳跃。
看着他。
他感慨：「可能现在还年轻吧。我觉得自己精力似乎无穷无尽，恨不得一天换五身衣服！柳米经常说我，估计我都撑不到三十岁就得……痿了！随便呀，我无所谓！但现在只要我想要，你们就一个都不许跑！」
安敏之渐渐收起笑容，抱着肩膀，冷冷地看着他。
「你还真是够坦白！」她不无讽刺地说。
「嗯。」他认真点头。
即便是从一开始就是类似于交易或者各取所需的关系，但其实一直以来，两人之间还真是很少那么坦率地聊过这么直白的天。
彼此意会即可。
安敏之深吸一口气，问他：「所以呢？我就必须留在你身边？」
彭向明失笑，探手过去，把她的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说：「不非得一直留我身边啊，偶尔你也可以出去打个野食，只要记得回来就行，没有比较的话，你咋知道我更好？跟我在一起其实你赚大了知道不？」
安敏之点点头，自嘲般地笑了笑，扭头侧视，片刻后回过头来，「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是没有遭遇过像你这么脸皮厚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其实也很想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在你看来很重要的，说不定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东西。」
这就像极了真正的谈判了。
事实上，彭向明的确很认真。
没经验归没经验，但他有种直觉，这次不连根带底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恐怕老安就会真的离开自己了。
「过来给我帮忙吧，三年就好！」顿了顿，他又继续说：「你知道，我开了家电影公司，现在当然还是草台班子，正在选办公地址，连一个员工都还没有呢，但将来肯定是要有的。而一家电影公司，哪怕是个小电影公司，也有很多的日常事务。我觉得你过来帮我把事情理顺了，三年时间，应该足够了。」
「你果然够直白。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我在你这里还有三年的价值。那三年之后呢？我现在辞职了，三年之后还能回去？」
彭向明摇头，自信道：「三年的时间，马里亚纳已经是顶尖的影视公司了，到时候是去是留你随意，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送你一辈子花不完的财富。」
安敏之愣了一下。
但彭向明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真诚。
「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就各走各路呗，你去找你的小帅哥，我回头拐柳米去，劝她别演戏了，回来帮我打理公司。你别看她年轻，家学渊源，她爹的资产估计有上百亿。」
安敏之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
「先回去？」
彭向明点头，「好啊！床上更好聊，不那么尴尬！」
安敏之忽然失笑，片刻后就笑得直抖，捂着嘴。
彭向明招手买单。
…………
俩人特意跑了好大一圈，在一家成人用品店买了几套情趣装，心情更是激越，感觉彼此每时每刻都心跳加速，肌肤发烫。
好在售货员一直低着头不怎么看他们，店里常见这种戴着口罩买东西的，都并不喜欢被人关注或者店员推销太热情。
回到老安家楼下，进了电梯正要上楼，突然传来一声「等等……」
然后跟着就是高跟鞋急促的哒哒声。
彭向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开门键，很快一个年轻的女孩走进电梯，向他道了声谢谢，然后就按下了21层的按键。
彭向明皱了皱眉毛，这栋楼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老安家住20层，楼上就是赵建元那套房子，这女孩难道是……
女孩背对着他，腰臀曲线玲珑，下面是两条笔直的长腿，相貌匆匆一瞥也足以打九十分，倒是很符合老赵的审美。
很快，二十层到了，老安挽着彭向明的胳膊出了电梯，直到这时候，那女孩才好奇地偷瞄了他俩一眼，然后飞快地按了关门键。
这个男人虽然戴着口罩，但是感觉怎么有点面熟啊……
等回到老安的家里，最后一抹理智瞬间消失，两人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
还在客厅呢，鞋子、外套、内衣……就甩了一地，老安现在一身兔女郎的装扮，彭向明从她背后搂着她柔软的腰，也不等她摆两个诱惑的POSE，鸡巴一挺就插进了想去的位置，然后就开启了冲击模式。
老安一下子腿就软了，眼瞅着近在咫尺的沙发，就是爬不过去，那根尺寸惊人的肉棒把她下体塞的满满的，每次来回抽动都会带走她所有的力气。
「啪啪啪……」肉与肉密集的撞击声响起，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老安双手撑在地毯上，挣扎着想起来，这种跪在地上小狗一样的背入式是她最不喜欢的，太羞耻了！
很快，兔子耳朵就丢到不知哪里去了，毛绒绒的兔子衣服也扯的不成样子，只有那个可爱的兔子尾巴，一头还塞在老安的肛门里。
两人从客厅到卧室，不停地换着姿势和战场。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安静了下来。
老安瘫在床上，像一条肉虫，周身上下汗水淋漓，夜灯下雪白生光。
彭向明也少有地感觉到有些疲惫。
今天刚坐飞机回到燕京，拜访完徐精卫两口子，晚上又进行了一场斗智斗力的艰难谈判。
所幸年轻，歇一会儿就慢慢回过劲儿来了。
甚至有一种很过瘾的感觉。
柳米疯起来也挺要命的，两腿一勾、小蛮腰一挂，没完没了，她又有很好的舞蹈基础，腰很灵活且有劲儿，但她似乎是年轻的关系，没那么上瘾。
齐元倒是没她表现的那么饥渴，但是这大妞最近也学会发骚了。
孙晓燕就是那种瘫在那里任你蹂躏的风格，虽然很勾人，但是不累，蒋纤纤很生涩，而且逢迎的意味相当浓厚，让彭向明感觉自己是在宠幸妃子。
老安这种老女人反倒最是癫狂跋扈。
歇过劲儿来之后，彭向明起床去冲了个澡，回来后见她还瘫在那里，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于是问她：「你不洗了？那我关灯了？」
她忽然回神，「别呀！」她竟是忽然坐起身来了。
彭向明有点讶异：以往甚至折腾不到这个程度，她也得在床上一瘫就是好久，第二天还要抱怨被揉碎了，这次居然还有余力？
老安果然洗澡去了，而且少见地十几分钟就完事儿了，裹着浴巾出来，放开头发，扒拉着，甩几下，坐到床上，看着彭向明，说：「既然要交给我了，那你得给我交交底儿。你那影视公司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彭向明又愣了一下。
我去，这是就……进入工作状态了。
不过……好吧。
彭向明也正色起来了，甚至放下手机，也在床上坐起来。
其实这样是对的。
这也是他一直都觉得安敏之这个女人格外吸引自己的原因之一。
想了想，他说：「现在的情况就是，这家公司注册成立了，我的全资公司，元旦之前，我还打进去了一笔钱，但除此之外，它还什么都没有。但我的经纪人在负责找房子，我计划把几家公司，我的音乐工作室，我名下持股70%的一家经纪公司，和这家电影公司，放到一起办公，计划租三千平的办公场地。」
安敏之点点头，「元旦前？避税哈？多少钱？我能管多少钱？」
「八千万。」
整个2016年，除去工作室的部分不算，工作室那边到现在为止还结余一亿多，但彭向明没提取出来，单单只是他个人，歌曲销售结算分成，一共十次商演，代言叮咚短视频，以及往外卖歌、做配乐，还包括参加中秋晚会、元旦歌会等等，在扣除了经纪公司分成之后，他所有的税前收入，也已经超过一个亿了。
这里面的商演部分，都是税后的，但其它部分，都需要交税，而且除了参加晚会的部分，是按照劳务报酬固定20%税率，其它部分，以他的收入档次来说，早已达到了个人所得税最顶格的税率，45%。
意味着如果交税，他要交五六千万出去。
但如果创办一家自己的公司，并在接下来的完整财税年度里，为整个社会提供了相当程度的就业，则就可以免掉这笔税款。
这不是偷税漏税，这是法律允许、甚至是鼓励的合理避税。
核心点就在于，你办的公司或工作室，必须要为社会提供新的就业机会。
所以，彭向明往自己的公司里直接打了八千万进去——事实上不需要打那么多，因为他已经对自己名下的慈善基金会捐赠了一千万，这也是可以不交税的，而他的收入中，有四千万都是商演的税后收入，所以打进去五千万就基本上不用交多少个人所得税了。
所以这八千万，就当是《无间道》的拍摄资金和影视公司的启动资金了。
安敏之愣了一下，感慨，「你还真是有钱呀！挣得真快！」
她细思片刻，说：「所以，我会在十天内结束《青春无悔》的拍摄，然后，假期泡汤，年前年后，我就开始接手公司的事情，年前看场地，年后正式定下，初十之后装修，正月十五之后开始面试，招人……」
一番盘算干脆利索，她紧接着问：「你给《追梦人》的预算是多少？」
这就是问能留给她多少钱做装修、招聘和启动的运营资金了。
彭向明道：「多少钱才能拍下来，得咱俩再慢慢算算，算出来再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工作室里还放着一亿多的资金闲着呢，随时可以抽出来。」
安敏之又愣了一下。
「你挣钱是真厉害！怪不得东胜又拉又打，死活都想把你弄过去！你这不是挣钱了，简直就是开水龙头接钱。」
感慨一句，她又陷入了沉思，眸中闪跃着一抹精明的光芒。
过了好一阵子，她缓缓点头，「行！我大概心里有数了！明天我就跟你那个经纪人联系，她电话我有，办公地址的事情，还是让她替我去跑，多选几个，等我剧组杀青了再过去看。」
说到这里，她问：「我记得你说过好几次，特别羡慕人家那些大牌歌手都有自己的奢华录音室，这次你要弄一个吗？」
彭向明没想到她的思路那么快就发散到那么宽——他想了想，摇头，有些犹豫，但又很快就坚定下来，认真摇头，说：「以后我肯定会弄，但现在不行，我暂时没心思弄这些，而且一旦要弄，至少要把办公场地的租约签个五年八年的，万一我中途想换地方……我还是倾向于什么时候能自己买得起一个楼层了，在自己的地头上再做这种硬装，因为太花钱了。」
安敏之笑起来，丝毫都不留情面地当即道：「典型的小农思维！买房子买地，觉得自家地里长出来的庄稼，连吃起来都更香甜，其实完全没必要！音乐我不懂，但对于影视公司来说，尤其是规模不够大的影视公司，轻资产是很好的经营思路。影视公司最重要的资产，应该是放在积攒片库上！」
彭向明想了想，问：「那你觉得……」
安敏之耐心解释，「选场地的时候，我会留意地段和楼，选一处将来方便扩充的楼，但开始起步的时候，的确是不必要把太多钱都砸到办公场地上，所以，小面积，但签一份十年、甚至十五年的长约——这样会更容易拿到低价，且不会要求担保押金。这样一来，进退都有余地，违约金我会争取压到最低，将来就算忽然不喜欢那里了，要搬走，也赔不了几个钱。」
她一行说，彭向明一行愣，等她说完了，彭向明忽然伸出手，摸摸她的脸，说：「行！都交给你了，这些事情，你拿主意，给我留出一块地方，等我闲下来，就给自己打造几间顶尖的录音室。」
安敏之看着他收回去的手，又抬头看看他，忽然笑了一下，「你怎么了？感觉你怎么……怪怪的？」
彭向明深吸一口气，说：「我忽然觉得，这笔买卖，我可能赚大发了。」
「哈？」
安敏之愣了一下，才明白彭向明这是在夸自己，不由得笑了一下，「我进影视公司上班快八年了，混这一行也十六七年了，就算自己没办过几回，光见过听过的，也不知道多少回了，这有什么值得出奇的。」
彭向明也笑了一下，说：「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格外的漂亮。让人想草！」
安敏之哈哈大笑，笑罢说道：「有时候觉得你说话特别带劲，说得我心里跟着冒火，但有时候又觉得你真是太粗鲁了！动不动就草啊草的！」
她伸过手来，爱怜地摸摸彭向明的脸，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迷恋，「但偏偏，你越是那么粗鲁，我就越是觉得你帅得不行！」
「嗯哼，犯贱。」
「滚！」
「又不是单说你，人都犯贱。」
「切！跟你说话，很多时候都会让我觉得下不来台你知道吗？你不觉得自己有时候说话有点……太直白了吗？」
「嗯，知道啊！」
「那你还这么说？说话的时候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不能。」
「你……算了，懒得跟你掰扯这个了！」
彭向明忽然掀开被子，「对你，我不光说话直白，做事更直白。」
安敏之低头，愣了一下，「卧槽！你……你他妈属驴的呀！」
彭向明不说话了，忽然扑了过来。
瞬间把她扑在身下。
「我……彭向明……你……哈哈哈……痒痒！宝贝儿，老公，今天我真不行了，我真的够了……我怕了你了行不行，向明，爸爸，爷爷，你饶了我吧……」
…………